商业场上就是这样,雪中送炭的人不多,但是锦上添花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一个个都是会见风使舵的,眼见吴倩跟我交好,原本几个对昌运拒之门外的合同,现在居然派人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主动找我们签合同。
孙培婷看到那几个跟狗腿子似的来签合同的代表,气呼呼的冲进我办公室,“苏总,就那几个小人,咱们还跟他们签合同?咱们公司现在又不缺合同。”
“为什么要跟钱过不去?”我莞尔,轻笑,“这个世界上,我们最应该与之交好的,就是钱,因为有钱,可以做到很多事。”
我说,把签字笔在手指间转了个圈,看向孙培婷,“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前阵子吴倩的事太棘手就耽搁了,你跟陈森,还没和好?”
提到陈森,孙培婷刚刚还横冲直撞的劲瞬间消减下去一半,抬手胡乱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转身径直往沙发前走,落座,撇撇嘴,“和好什么啊!我都搬出来这么久了,他连一句软话都没说过,我前两天听程亮说,他上周好像还在霍老爷子的安排下相亲来着。”
说起陈森相亲,我倒是也略有耳闻,听说是霍老爷子一手操办的,原本是骗陈森说回家吃顿便饭,谁知道,居然带着他参加了一场相亲宴。
对方不是经商的,据说是某个电台的主持人,正经职业,家庭背景不详,但是看得出霍老爷子很中意那个女孩。
我默声,孙培婷看我一眼,“喂,陈森相亲的事你也知道吧?”
“啊!听说来着,但是具体情况到底是怎么样,我还真不清楚,只是略有耳闻。”我如实说。
虽说我跟陈森关系不错,孙培婷是后来才相识的,而且陈森还是廖涵的前任,但实话实说,孙培婷这姑娘是真不错,反正廖涵个陈森也不可能再在一起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我回答,孙培婷斜眼看我,“听说那个姑娘是个电台主持人,是不是特别大家闺秀那种?”
“这个我真不清楚,我没见到人,但是我听张婶说,是挺大家闺秀的,而且特别有礼貌。”我回答,“怎么?有危机感了?”
“我有什么危机感?哼!不就是个大家闺秀吗?说的好像谁不是大家闺秀似的。”孙培婷梗脖子,“我三岁开始学钢琴,五岁开始学芭蕾,七岁开始上形体课,九岁开始学各种礼仪……”
孙培婷侃侃而谈,我一眼不瞬的看她,由衷的说:“孙家对你花了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培养,现在在你身上,真的是丝毫看不到痕迹啊!你隐藏的真好。”
我说完,孙培婷脸上浮现一抹尴尬,“你……你懂什么?我这叫真性情,我是觉得那样太虚伪,你难道不觉得那样很虚伪很做作吗?”
“我觉得怎样无所谓,主要是陈森是怎么想的,你要知道,男人跟女人的品位永远是不一样的,比如,大部分男人都很喜欢白莲花,在咱们眼里,白莲花就是一种恶心的存在,但是在男人眼里,白莲花简直就是圣母。”我一字一句认真的说。
孙培婷怔怔的听着我说,最后吐出一句话,“庸俗!俗不可耐!”
我发笑,“你就算是再觉得俗不可耐也没用,因为现实就是这样。”
我话毕,孙培婷挺直的身子松几分,窝在沙发里,“陈森是不是很听霍老爷子的话啊?”
“还行!你也知道霍老爷子跟陈森的关系,谁不是亲爷孙,但是霍老爷子待陈森的那份爷孙情分,估计也就仅次于霍衍而已。”我认真的说。
霍老爷子是个重情义的,当年战友的嘱托,到今时今日,他依旧铭记于心。
再加上,以前的陈森,性格开朗,也讨霍老爷子喜欢,霍老爷子对他就更加疼爱了。
虽然后来出了廖涵那件事,陈森性情大变,但是这些看在霍老爷子眼里,也只是觉得陈森更惹他心疼而已。
孙培婷坐在沙发上思忖,掀起眼皮看我,“苏沫,你是不是觉得我挺没出息的,他都那样说我了,我居然还喜欢他。”
“我倒是觉得你这样挺好的,你想想,人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果跟一个不喜欢的人过一辈子,那将会是多憋屈的一辈子。”我接话,笑笑,继续说:“你放手去搏,就算是最后没搏到,也没什么,至少,你不会后悔。”
我给孙培婷分析解惑,孙培婷把头仰在沙发靠背上,“苏沫,你不会懂,你是被霍衍一直捧在手心的,你完全不懂那种一直追着一个人走的感觉,虽然说,心底是欢喜的,但是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心还是会抽的疼。”
这就是所谓的在玻璃渣子里捡糖吃吧?
孙培婷说话,我冲她挑挑眉,“那你怎么想的?你想放弃吗?”
“不想。”孙培婷坐起身子,看看我,嘴角绽开一抹笑,“不瞒你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就算是上次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我也没想过要放弃,我那个时候就在心里默默的想——让你现在得瑟,等你以后成了姐的人,看姐怎么折磨你。”
听到孙培婷的话,我大笑,冲她竖起一根大拇指,“可以,很威武。”
孙培婷回笑,“人生嘛,不是被人捧着,就是捧着别人,我没有被人捧着的命,自然就得去捧着别人,既然我非得去捧着一个人,我当然要选择一个自己深爱的人捧着,对不对?”
“对!”我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