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比喻真他娘的好,诗情画意的。
我瞥童萧,上下打量,“我活这么大,见过不要脸的,但是真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童萧对我的话不以为然,横我一眼,“你就直接回答你帮忙还是不帮忙吧!反正我这人当烂人都当惯了,你要是确定你不帮忙,我就准备继续当我的烂人了,
到时候,呵呵,你谢小叔的头顶犹如呼伦贝尔大草原,我看你在你们苏家还怎么立足。”
卑鄙!居然威胁我!
其实不用童萧威胁我都明白这个道理,试想下,如果让我们家老苏跟苏太太知道、童萧已经明明白白她跟廖名礼把这件事和我说了,但我在知情后,不仅没有如实汇报,也没出手帮忙,我还不得被活活打死?
我磨牙,斜眼看童萧,“我答应,打电话给你那个姘头吧!”
“什么姘头?”童萧听到我的话,直接伸出两只手掐向我脖子,前后晃了几下,满血复活的模样,“你说话的时候别太刻薄,等你帮完我这个忙之后,顺便再帮一下我另一个忙。”
“什么忙?”我挑眉,秀眉蹙的深,脑海里浩浩荡荡的飘过四个大字——交友不慎!
“就是,那个,你谢小叔有阵子没回家了,打电话也不接,发信息也不回。”童萧说着,吁气,收起掐着我脖子的手,抿几下红唇,“我怀疑,他似乎是知道了什么。”
“你不是说谢煜不知道吗?”我瞬间炸毛。
原本,我以为在这件事情当中,只需要解决廖名礼这个麻烦就可以了,童萧现在的情感虽然摇摆不定,但是态度还算坚定,就是想跟廖名礼划清关系,可现在却又抛出了谢煜或许知情这个难题。
见我炸毛,童萧故作可怜兮兮的看我一眼,双手合十,做着祈求状,“沫沫,就这一次,我保证,就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会再感情里犯错了。”
瞧着童萧认真且怂的样子,我摆摆手,“得得,算我上辈子作孽多端,这辈子居然交友不慎交了你这样的知己好友。”
童萧会跟廖名礼私下见面,是我没想到的,但是老实说,我比较能理解她,毕竟,从小在那样的生活环境中长大,轻易不敢交付真心,好不容易在跟廖名礼的那段感情里交出了自己,却落得那样一个狼狈收尾的下场。
不论是出于对这段感情的不甘心,还是出于对这段感情的念念不忘,童萧会私下见廖名礼,我都可以理解。
可理解归理解,犯错归犯错,在现在这个一夫一妻制杜绝暧昧的社会制度里,她这个举动,就是错了。
下午临近下班,我给廖名礼打了通电话,约他出来共进晚餐。
廖名礼在电话那头顿半晌,苦笑着问,“苏沫姐,我可以拒绝吗?”
“不能!”我笃定应声,回了句,“廖名礼,其实,我也挺不想跟你共进这顿晚餐的。”
我话毕,廖名礼没再吭声,大半晌,干哑着声音说了句,“苏沫姐,认识这么久我都没请你吃过几顿饭,这顿我请吧,等下我把地址发到你手机上。”
廖名礼话落,倏地切断电话。
听着手机里的盲音,我把黑掉的手机屏挪到眼前,白皙的手指无规则的敲打在手机屏幕上,无言。
半晚时分,我开车抵达廖名礼指定的酒店包厢,推门而入,廖名礼低头坐着一进门对面的椅子上,颓唐抽烟,下巴是满是青色胡茬。
“苏沫姐。”廖名礼开口,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作势想要起身,但是在倏地站起后,又蓦地跌坐在座椅上,连带着身下的座椅都发出了一阵刺耳的摩擦声。
见状,我不由得蹙眉,“你没事吧?”
闻言,廖名礼坐稳身子,抬头看我,唇角涩然的扯出一抹笑,“苏沫姐,坐,让你看笑话了。”
“生病了?”我落座,动动唇角,还是没能忍得住关心问两句。
“嗯。”廖名礼冲我笑了笑,不轻不重的应了声‘嗯’,接下来没再说什么,喊了声服务生,在服务生进门后开始点菜。
我有一阵子没见过廖名礼,细算起来,自从上次参加完他的婚礼回来就没再见过,这次再见,别的先不说,就单单说他脸色苍白、全身上下骨瘦嶙峋的这股劲,让人看了就不由得觉得胸口发闷。
廖名礼在点菜的时候非常迁就我,从前在一起住过一阵子,他还给我跟童萧当过那么一阵子的‘兼职保姆’,对于我的饮食偏好,非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