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萧近几年消瘦了不少,下颌搭在我肩膀上,棱角分明,膈的我肉疼。
我伸手回抱她,一只手落在她后背不轻不重的轻拍,“好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去想了。”
“我也不想去想,但是苏沫,我控制不住。”童萧说着,一滴热泪落在我肩膀上,从衣服渗入,灼的我皮肤疼。
讲真,童萧的眼泪并没有滚烫到灼伤我的地步,灼伤我的,是她那颗痛苦濒临深渊的心。
在小的时候曾在某篇课文上学过一句话——有的人活着,但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但他依然活着!
那个时候总觉得,到底这种境界的人,定然是‘大义’,但是后来长大后才发现,其实不尽然。
就比如在这个世界上活着的那些痴男怨女,表面看着是活着,但是在他们跟心爱的人分开的那一刻,心便已经死了。
这样的感情没有得到升华,算不得大义,但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是俗人居多,哪里来的那么多大义,像这样的小情小爱,便也算是应了那句——‘有些人活着,但他已经死了!’
我拥抱着童萧许久,童萧双手紧紧拽着我衣角,一开始只是抽抽搭搭的低声哽咽,到最后变成了嚎啕大哭,止都止不住。
我一直都知道童萧心里憋屈,当年廖名礼去世,她是唯一被瞒着的那个人,在她知道的时候,她又偏偏怀有身孕,连最基本的情感宣泄都不能。
但是这几年,我以为童萧心底的那份愧疚已经随着时间推移变浅、变淡了,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一刻都没有忘怀过。
怀揣着这些秘密这么多年,她内心深处该有多痛苦。
“童萧,人活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你得往前看,知道吗?人死不能复生,廖名礼已经去世了,你跟他这辈子的交集、牵挂,在他去世的那一刻便都随风消散了,你不应该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里不走出来,
你就算是不为了你自己,你就当是为了谢煜、为了你儿子,你……”我一字一句的宽慰,童萧攥着我衣角的手蓦然收紧,“苏沫,我离婚了。”
我,“!!!”
我愣神几秒,一把将童萧从我怀里推开,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不可思议的看向她,“你说什么?”
“我离婚了。”童萧泪眼婆娑的回看我,“上周离的,正因为离婚,不想被孩子知道,才把孩子送到了国外。”
“为什么离婚?谢煜怎么可能会跟你离婚?”我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童萧。
在我的记忆里,谢煜对童萧的爱浓烈又极具包容,他们俩人怎么可能会离婚?
我话落,童萧敛起眉眼,吸气,“真的离了,谢煜说,他累了。”
听到童萧的话,我抿唇,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