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的情况如何了?”杜大夫连忙问。
“挺好的呀。”
林凌答道,颇有一点不耐烦。她都出手相救了,他的情况还能如何?要是她把他治死了,也不敢这么大模大样地出来呀。杜大夫朝她看了一眼,到底没有时间抓着她细问,便先进屋去替裴沛把脉。林凌也没有等他说什么结果就先离开了,感觉留在这儿会有很多麻烦事,她还是过一会儿再来。
裴沛本就有几分醒了,杜仲一进来,他就完全清醒了过来。
他伸着手由着杜仲把脉,抬头问站在边上的长源:“查到源头了吗?”
“张总管在查了,是府里年初刚提上来的一个杂役,初步推测是五通教的人。”
“又是五通教!”
五通教被判定为邪教已经有近二十年,每次朝中以为天下再无五通教的余孽,他们便会突然卷土重来,不让众人安生。
刺杀、下毒,都是他们的老伎俩了,裴沛就是没想到自己府里竟还会有替五通教卖命的人。
长源觑了一眼裴沛的脸色,又看向杜大夫,见他没有什么凝重的神色,才敢说:“被关在天牢的那几个人,昨夜也都离奇死了。”
“离奇?怎么个离奇法?”
五通教总爱玩些唬弄世人的把戏,就是死也要玩点花样,裴沛早就见怪不怪,就不知这次他们又学了什么新把玩,既然他们都用命在玩了,他也乐得赏一眼看看。
这时杜仲替裴沛诊完脉了,他还用指腹在裴沛手腕上搓了一下,抹下了一层油泥。
裴沛不禁朝他看了一眼,显然不解他的动作,长源也因此停了话头,想先听听杜大夫要怎么说。
“公子的毒的确是解了,不但解了毒,连体内原先的一些暗疾也好了。”
裴沛身上的一些暗疾也是以前拜五通教所赐,有杜仲替他调养,平时倒没什么症状,一旦生病便要拖上许久才好,甚至曾经重到昏迷惊厥。杜仲一直在替他寻调养的方子,看来以后是用不着了。
“公子还记得林药师用的药有什么独特之处?”
裴沛年幼时有一阵子时常服药,对药理也略有一些了解,平常他喝过药便能尝出用了哪些药材,一般一个方子他总能尝出五六成。当然,不能包括这次。
“尝不出,她用桃汁掩盖了药材的味道,我吃着像是吃到了桃子。”
杜仲就没听过这样的事,怕是她怕人猜出药方才这样做,这方子的药效如此奇绝,隐瞒方子也不奇怪。
沉吟片刻,他说:“林药师是哪个教派的人?”
“杜老为何会觉得她是教派的人?”
“她的这个药方,老夫看着像是失传的炼体丹。”
“你是说排浊炼体助修行的丹药?”裴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