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动照顾人什么的,林凌也真的没什么经验,她以前都是用法术直接搞定。总算把布巾拧到半湿,知道他在发烧,她替他擦了身上容易出汗的地方,并没有再替他度灵气喂灵药。他喝下的药是对症的,只要好好休息,睡一晚上也该退烧了。
把布巾放回脸盆里,她坐在床边默默看着他,感觉他气息微微一动便知他要醒了。她握了一下拳,最终并没有离去,她希望他知道她在,也想知道他是否为此欢喜。
微微睁开眼,裴沛看到果然是她在床边,一时无言。他不知这是否是梦境或者幻影,也怕她如同游丝一般在他伸手时便消散了。
两人相顾无言,像是时光停止了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裴沛又清醒了些,知道的确是林凌来了,目光微微一动。
“你怎么来了?”
“我来拿我的药箱。”林凌说着早就想好的借口,拍了拍放在边上的药箱。
“到我的房间里找?”
“对呀,我一直把药箱放在你的房间,要紧的东西就该放在一块儿。”
原来他在她心里还是要紧的,裴沛好似又被抛到了空中,轻飘飘的,却又不得不借着冷风落下。
“找到了,就走吧。”
她沉默片刻,便点了点头。
“也是。”
说是这样说,她却没有动,裴沛咬着牙等了片刻,又故作冷硬地看向她。
“怎么还不走呢。”
林凌站起身,感觉自己的衣袖被勾了一下,低头时见他缩了一下手指。她歪头一撇嘴,索性踢掉了鞋子爬到床上在里侧一躺。
哼,他让她走她就走,岂不是太顺他的意了!她就偏不走,她要留下来气他!
“我睡一觉再走。”
“你……”
裴沛背上还有伤,只能侧躺,原先他一下侧身向外躺来,现在林凌躺到里侧去了,他不得不翻身想跟她理论。刚朝向她躺好,裴沛就被林凌拉了一下半趴在她的身上。
“生病的人就该好好休息。”
裴沛无奈,好声劝道:“你不能在这儿!”
“你是大夫我是大夫?病人得听大夫的。”林凌一本正经地说。
“你……你不是只是个药师吗?”
“怎么?现在不拿药师当大夫了?先前还拿药师当仵作呢!男人翻脸就是快。”
“别强词夺理。”
“这怎么是强词夺理,你要相信我的本事,只要我陪你一晚,你的病明天肯定好了。”
“又胡言。”
“不信明天起来看来。”她说着,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轻抚了几下,“别闹,睡吧。”
怎么还成了他闹了呢,裴沛暗想,却在她的安抚下再说不出狠心的话来。没一会儿,他便在她怀里沉沉睡去,林凌得意一笑,伸手轻抚他的脸,在他的额头留下温柔的吻,只盼那些让他为难的事早日消解。
一夜好眠,天还未亮,裴沛便醒了。他想唤人给他倒水,话未出口便想到了昨夜的事,睁眼时看到林凌的确在他眼前,他还有几分不确信地伸手摸摸她的脸。
“这么精神,看来病是好了。”
她闷声说,张开了眼,抓住他缩回去的手,双眼含笑亲了他一下。
“你……”
裴沛感觉自己退下的热度又升了上来,却又没法对她生气。
“不说了,天亮了,我得走了。晚上记得留扇窗。”她小声说道,起身下了床,拎着床边的药柜回头朝他笑了笑,几步到了窗口翻窗走了。
裴沛默默地身后看着,有些惆怅又有些欢喜。他看向守在床边的长波,见他还睡着,便知林凌定是用了什么手段。他院中的守卫一次也没发现过潜进来的林凌,就连守在他床边的人也发现不了,也许两人可以这么偷偷来往?
但这终不是长远之计,也不是君子所为,裴沛默默叹气。
趴在床边的长波被这一叹吓得惊醒过来,他竟然在照顾裴沛时睡着了,这是何等失职。看向床上时,见裴沛已经醒了,他越发不安。
“倒杯水来。”裴沛吩咐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