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父亲后,满是疑惑的恋如雨忍不住问:“父亲,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雄城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而是牵着她的手一直往外走着。
“这里很危险。我们还是尽早离开这里吧。入侵要开始了。”
途中,成批的金钱蛙不断往周围逃散,一蹦一跳的,移动的规模如同降生于原野上的可怕蝗虫,一波接着一波。
恋如雨极力想回避这种混乱所带来的不适之感。
可她的父亲呢?却乐在其中。
那些惨厉的叫声,那些慌张的眼神,那些被混乱蹂躏的宁静...
此时,秩序已不再了。
哪怕是脚下,现在也变得不安全了。一些漆黑的暗影在水中游动,迫使那些早已钻入水中逃难的金钱蛙不得不再次跳了出来,另寻别的逃跑路线。
周围,那些被感染的假面此时纷纷长出了奇异的触角。
当它们的面具完全变黑之时,这也预示着入侵正式开始了。
恋如雨努力克服着心中的惊慌,重新观察了周围。
那些被感染的假面似乎已丧失了理智,见到人便开始攻击。幸亏有棺雀的保护,那些从石像里挣脱出来的恶魔正一路保护着他们。那些恶魔不但动作敏捷,能在天上飞,而且下手都很重,似乎被它们抓住了,都会被撕得支离破碎。一眼望过去,胜负已分,那些感染的假面完全不是恶魔石像的对手。
同时这也让恋如雨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为何有人会说,不要轻易地与龙锁馆的恶魔进行战斗,否则你会输得很惨的。的确,换作任何一支精锐部队,在这些恶魔的面前,完全就是不堪一击,脆弱得像一张纸一样。
完全可以用“实力悬殊”一词来形容。
但这更添疑惑了。恋如雨想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自愿参与到这样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中呢?
任何企图想破坏龙锁馆的行为,在她看来都是不可能发生的。甚至可以说,入侵这一说法,根本就不存在。
为何父亲现在还如此胸有成竹呢?
另外,义父是否也知道这件事呢?
太多的疑问停留在她的脑间了。她一个不留神,一个假面便扑了过来。未等她反应过来,那个攻击的假面就被龙锁馆的恶魔给叼走了。时间之快,她只记得一个利爪从她眼前闪过,然后带着一阵风走了。
她惊魂未定,甚至嘴唇有了害怕,变得有点哆嗦了。此时,另一个假面从左边向她袭来。同样的,她被一只实力强悍的恶魔给救了。仍旧是那只不可磨灭、比风还快的利爪。
看到惊慌失措的女儿后,雄城终于说话了。“不必担心,它们是不会伤害到你的。不过你要记住一点,千万别弄丢了你的棺雀,那可是你的护身符啊,否则就会像她那样...”
这并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因为刚才有人死在恋如雨面前了,就在五秒钟之内。更何况,这也不是一堂生物解剖课,一切都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面对的。
联想到刚才的情形,自己可能也会陷入到这样的危险当中。当一个活人活生生死在她面前时,一种作呕的感觉还是从她喉咙里涌了出来。她几度克制着,心情变得更加复杂了。
她不能确定此时的龙锁馆是否有足够的恶魔能保护着她。即便这些恶魔的实力我们毋庸置疑,但假如面对两个假面同时来袭呢?自己能否平安无事?还有,假如袭击不是自己一个人,连同父亲也遭遇到危险呢?一只恶魔怎能同时保护两个人呢?换言之,假如从父亲与自己的危险抉择中,自己更希望恶魔能保护谁呢?这是两难的抉择啊。
脑袋仍是混乱,但恋如雨的步伐比刚才更加勤快了。
很快,他们走出了龙锁馆。前方仍旧是大雨滂沱。
此时,上方传来了钟声。
听到钟声后,雄城忽然止住了微笑,在诧异的同时也淡漠地对恋如雨说:“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