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尘辉心中估算着。现在已到了规定的时间,可仍未见高羽堰的回来。于是,他便站到了出口处,尝试性地往里面叫喊几声。可声音的弥妮前进遭遇到了空洞的冷讽,蛛网的阻挠,最后跌入到无尽的黑暗当中。即便再挣扎,再努力,也终究沦为一只哑然无声的飞蛾了。
沉寂的紧锁,人只能像人偶一样站立着。
预感它一点点地,一个个地,赶似疯狂的虱子那样,很不友好地爬上了顾尘辉的头顶上。
思索片刻后,他还是决定进去,查明一下情况。因为现在大厅那边已经不安全了,唯一能出去的路径就只剩下星廊了。但还需要新水的帮忙。
于是,他便进入了夜廊。他走了很久,都没听到其他类似脚步的声响。
很快,他开始讨厌黑暗的“一成不变”,步伐像响指那般重复着,单调无味的。而夜廊的感觉亦是如此,它正期待着人们能在它可怕的胃液里寻找到“新的有趣”东西。无论哪一类,假如此刻你关注起黑暗,便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可阻挠地上了你的身。
不一会儿,顾尘辉发现周围没有任何可以称之为光亮的东西。而且自己眼前这一根火把,在夜廊的面前,就显得略输一筹了。即便配带着光剑,也无法刺破黑暗中那堵厚重的墙,反而被黑暗压迫在一个不愉快的空间里。
决出两个截然不同的空间,分明而强烈。而在这两个空间里却住着两个大小不同的恐惧。小的那个在心头,而大的那个却站到了黑暗的那一头。因为我们习惯了逃避,所以很少会把自己想象成为更大的恐惧。这是因为塑造一个真实的自己远比坦然面对恐惧要困难得多。
奇怪的是,只要面对无形的黑暗空间,人们却总能捏造出属于自己的恐惧。我们都知道,恐惧它本身很难实物化,再加上缺乏逻辑和规律性。恐惧一旦生成了,它在自然中便是合理的。
因为,恐惧便是人性。
你的害怕使它强大,所以它才会在你的记忆里留下浓厚的伤痕。同时,你一旦接受了顺从,那只能循着它的呼吸来走了。
很快,一种不预而合的感觉出现在顾尘辉的心里。
是的。他看见了高羽堰的尸体。为什么说他是具尸体,而不是活人了呢?
那是因为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正与这个空间形成了一种可怕的亲密,犹如黑寡妇唇下致命的温热。没人愿意在这里躺着,哪怕是少胳膊断腿,也不愿意让自己的生命之花在这里枯萎干涸掉。
火焰的急促,可怕在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