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说!假如再搞出什么幺蛾子来,我非打死你不可!”岑傅恼怒的眼睛忽然变成了一根针,那牛皮不怕死的性格也是直逼着五孔老爷去的。看得出,他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
那种无浪不风不动的天空,一切都是静止的,或是站在高处的岑武看到的是静止的。超燃变幻了天空的颜色,让它像红光的熔炉。只意在,情绪能读到天空所渲染到的那种诡秘的气氛。
此时,弱小的本纪开始动了。动作不是很大,而是像婴儿那样蜻蜓点水的胎动。
岑武不知怎么的,忽然感觉自己像只猫那样,被困住了。即便周围只有他一个,而且也没有任何看似要妨碍他的东西存在。其实,他完全可以现在、此时、立即地中止他把百婪兽弄下来的行动,然后迅速地爬下去。而在他试图作出决定时,本纪竟没有干涉他,只是刚才给了岑武“一点点”压力而已。但结果跟它期待的一样。岑武思考片刻后,并没有决定下去。意思就是说,本纪希望岑武能留在树上。这也是它一个主要的思想实验。当岑武决定继续留在树上时,它也决定进行下一步的观察与思考。
可怕的是,本纪也完成了一种名为“判断”的思维演变。而它也正逐步像人类那样仔细与谨慎的思考了。
关道在下面说:“不能弄断最初的那根。”
“不是已经按照你的意思,换了那两根了么?”
“在那里也不行。”
“你什么意思啊!完全听不懂啊。”
岑傅看了一眼村长。村长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懂。
“我的意思是,他得换个地方。在那个地方弄,会很危险的。甚至有从上面掉下来的可能。”
岑傅竖起了中指。
关道看到了后,觉得挺搞笑地看向别处,然后又腼腆地笑了笑,恢复了平静。他举起双手,并活动手指给他们看。表示自己还是个出色的木偶操控者。
木偶师,大家当然没有忘记。因为每年村里过年的木偶剧都是由他一个人操办的。当然表演时,也是只有他一个人了。有时村里人都不得不佩服他。因为在一些比较多人物登场时,他能通过“线搭线、木搭木”“手脚并用”的方式同时控制八名角色。相当的了不起。因此,他对线与重量的分配很有研究。
所以,他叫岑武不能在那根树杈上行动。一旦弄断中间最粗的那根蛋白纤维绳,平衡就会打破。虽然能够把百婪兽给弄下来,但是它上面连接的牵绳同样也会因为重力而拉断它们所在的树枝,到了那时,从上面掉落的树枝就有可能砸中或是缠绕住岑武。一旦缠住了,或是砸中了,岑武就有可能从树上掉下来。所以是相当危险的。因此必须找到一个最好卸力点,而不使整个系统瞬间崩塌。
于是,关道通过观察和计算,加上他多年的舞台操控经验,他判断出岑武右脚下那两根蛋白纤维绳作为破坏重力平衡的连锁反应里的首环位置再适合不过了。当然也不能在那个树杈上行动。即便缓解了断裂时所产生的雪崩现象。但毕竟最中间最粗的那根蛋白纤维绳还是连接着岑武所在的那根树杈,可能断裂时,百婪兽会使这个树杈有强烈上下摆动的振动可能,到时人坐在上面也有可能被甩下来。
因此最稳的方案,还是到旁边的树杈上,把那两跟蛋白纤维绳给弄掉。其实,关道并不担心震动会给神树带来多大的摇摆。而是怕那两根蛋白纤维绳在忽然断掉后,主要支撑着百婪兽那个树杈也会随着突然的断掉。因为它已变形得很厉害了。就如同钓鱼的鱼竿,一旦超过它自身的承受能力的极限,就会瞬间在中部断掉。假如那么粗的树杈也整体掉下来,估计也是够呛的。怕它也砸到人。
听完关道的讲述后,岑傅觉得相当有理,且津津有味地闭上眼,频频点头,以示明白,感觉自己好像也懂这道题。在骄傲之余,他的样子还有一点点的嚣张与欠揍呢。
可村长他还是不太明白。但见到当初最有意见的岑傅都频频点头了。他也就随声附和道:“关道,就按你的意思去做吧。我看,天色已经不晚了,叫岑武赶快行动吧。到时着凉了,可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