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矢缓缓睁开眼。但也只能勉强算睁开了半只眼。
痛苦压迫着喉咙。他艰难找到了能让恶气下行的通风道。他有点不甘心。正打算喘一口气时,他的头脑又开始裂开了。
然后,他感觉到了轻盈且有冰冷的分量打湿在他的脸庞。
一个同样落魄的人……不……它谈不上是人……而且它是绝不允许别人这样嘲讽它的。
“怎么了?”
——是我眼花看错了么?
——天刑者。
——啊哈哈!
我在嘲笑他。
用力的嘲笑他。
它好像也看得出来。然后,一个大脚板踩在了我的脸上。
痛快!
“你怎么不用力一点?”
我刚说完,它便把踢了一顿。黄胆都被它踢出来了。
“你还在笑么?”
降矢转过身,笑道:“你我都一样。折磨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意思。这种疼痛就像挠痒痒一样……”话音刚落,降矢便大口大口地吐出血来。情况并不像他所说那样乐观。反而往更坏的方向发展着。但他还是在强烈的咳嗽后露出了笑意。因为他是个自尊的人。一个疯子。
天刑者看到后,意识在冷笑。“你快要死了……”
“是么?”
“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