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心悸最疼的那一阵子熬过之后,才长舒了一口气,但她立刻发现自己抓着的是姬康的手,而不是另外一边的慕容风。
她赶紧松开手,转向慕容风的方向,不自觉望向他的眼神里就带了些内疚。
刚才那一瞬间,她实在是疼糊涂了,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去抓姬康的手呢。
慕容风二话不说,俯身将她从椅子上抱了起来,“陛下,内子身体不适,不知可否……”
“此间侧殿一直空置,随朕来。”姬康走在前面,亲自带路。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起身之后都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却听姬康头也不回地吩咐道,“你们继续观戏,不必跟着!”
除了小陆子作为贴身内侍,不得离皇帝身旁,其余的人只好谨遵圣谕,留在殿内继续听戏,但还是有些眼尖的人瞧见了刚才的混乱,便暗中猜测起来,不时交头接耳地纷纷议论着。
最后,他们得出的结论是,陛下真的很看重与姜国的友邦情谊,不仅将姜国太子一家人留在宫中,还对姜国太子妃的病如此关注。
没人注意到,在另外一边坐着喝茶的燕王,悠哉悠哉地露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意。
夏雪被慕容风抱在怀中,余光却能看见前面领路的姬康的背影。
这让她心情有些复杂,明明她已经决定不再跟姬康与任何的瓜葛,即使跟慕容风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可她也该遵守为人妻子最基本的规矩。
慕容风轻轻将她放到长椅上,生怕她哪里还不舒服似的,紧张地打量着她每一个细微表情,还用帕子帮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夏雪从他手中接过帕子,轻声道,“我已经没事了,不疼了。”
“昨日,珵儿也说你心口疼,这可不能马虎。我记得前些年听杏儿说你偶尔会犯心悸,虽然极罕,但你一直不当回事,还瞒着我。瞧见你方才疼得满头是汗的模样,可要吓坏我了。”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都是些老毛病,许是这几日太累了些,好好休息就没事了。不必担心。”
姬康站在旁边,虽没望着这边,却清楚听见他们夫妻二人的细声暖言,让他心里莫名憋闷。
“太医呢?怎么这么慢!”他吼出声的时候,不仅把门口的小陆子吓得一哆嗦,就连夏雪也跟着抖了抖。
“奴才,奴才这就去催催。”小陆子低着头正要退出去找人,一回头就见小安子领着太医过来了。
“参见陛下……”太医刚要拜礼,就被姬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免礼,赶紧过来替太子妃看看。”
太医提着药箱即刻上前来,夏雪这时也不好推辞,只好伸出胳膊来让他把脉。
这位太医仔细把脉之后,眉头越锁越紧。
慕容风见他这般模样,担忧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敢问太子殿下,方才太子妃确实是在听戏的时候忽然心悸吗?”
“正是。”
这些是传话的小安子都已经照实说过的事情,为何太医还要再问一遍呢,慕容风禁不住怀疑起他的医术来。
夏雪其实最明白,因为她以前每次觉得心悸,疼痛不已时都会替自己把脉检查,但只要疼痛感消失之后,脉象便如常,根本查不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