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忽然将夏雪推到了一旁,害她撞到木案边上,咚的一声响。
而他自己则是起身,将外袍重新穿好,仿佛是被人突然惹怒了似的,转身望向别处,“滚!别让本王再看见你!”
夏雪揉着被撞疼的胳膊,爬起身来,莫名其妙地往外走去,可一回味他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自己可以离开王府了?
她回头跟他确认道,“你的意思是我可以不用再待在王府了?”
“趁本王没改主意之前,快滚!”
夏雪就这样赶紧收拾包袱,当夜就离开了燕王府。
回宫的马车上,她还在琢磨着为何燕王突然改变主意,放她离开。难道是小叔楼清明跟他暗地里说过些什么,燕王还是要顾忌姜国的势力?
还是她之前举报他偷偷运囚犯到王府的事情,被宫里知道了?姬康开始派人调查这件事了?
至于真实原因是什么,她想来想去,也不能够确定,但是能从王府里出来,毕竟是好事。
为了以防万一燕王事后反悔,她特意还送了消息让垚跟贺大夫他们换个地方,先销声匿迹一段时间,免得再给燕王落下什么把柄。
天心坊那边虽然目标大,但一直做的是正经营生,且有官府照应着,按理说燕王不会动到他们。
等她回到宫里之后,才知道原来这段时间,姬康政务缠身,并无暇让人追查大理寺收到的风声。这也是那位乔少卿被威吓得太厉害,根本不敢上报。
“你瘦了不少。”姬康见她平安回来,很是安慰。
夏雪也不想提这段时间在燕王府的事情,不给他添麻烦了。
只是翌日,柳亦辰接到消息进宫来替夏雪诊脉,才发现了异常之处。
他脸色微微一变,又诊了一次脉,表情却更加凝重了。
夏雪见状,忙问道,“是有何不妥吗?”
“你这段时日不曾替自己诊脉吗?可有何不舒服的?”
夏雪摇了摇头,除了在王府里睡不好之外,身体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所以她也没替自己诊脉,几乎都忘记了自己还有孕在身。
“如今只有一个胎心,双生胎相已变成单胎相。”柳亦辰缓缓说道。
“怎么会这样?”夏雪很是震惊。
孩子未曾出世,便在她腹中先已殒命。
柳亦辰继续就自己了解到医书上记载的情况,分析了出现这种现象的各种可能,总之大多数都不是她这个母亲可以操控的情况,换句话说,也许是天意。
可夏雪却明白为何会这样,是因为她在王府里助纣为虐,帮着燕王用活人试药,所以老天才惩罚她,取走了她一个孩儿的性命。
原本她已经替燕王写好了一个药方,可以用药浴的方式温和将药液被身体吸收,以此来控制药量,这样可以让他自己亲身试药,降低风险的同时也可以更直观地得到药效反馈。
现在她更有理由,一定要想办法劝阻燕王继续用活人试药。
柳亦辰在一旁给她开了药方之后,见她面色惨白,便出言安慰,“不要再想了,此时最忌忧思。你若是不打起精神来,腹中胎儿亦会感同身受。”
夏雪勉强露出笑容,“我知道了。”
等柳亦辰提着药箱离开了,她才去找来夜公公,想打听燕王这几天几时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