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垚只是似笑非笑地应道,“那你就继续替我配药,不是一样可以续命吗?不用解蛊,不要解!”
夏雪拧紧了眉头,“为什么?明明可以选择更简单的方法一次性解决,为什么偏偏要背着一个随时可以能害死你的蛊物在身上?”
问出口之后,夏雪忽然想起了什么,补充道,“是不是你这次受伤的事,让共生蛊有了变化?你跟我说实话,别让我自己动手!”
原本一直躲闪着目光不肯直视她的垚,缓缓抬眼望向她,“若是解了蛊,你我之间的承诺便已了结,你不会再想起我,不会再为我身上的蛊操心,不会再为我配药的事费神。我只是想在你心里某个角落里待得久一些。”
夏雪蠕蠕嘴唇,本来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氤氲水汽弥漫双眸,让他的脸在视野中都变得有些模糊了。
垚抬手,轻轻替她擦拭着涌出的眼泪,“别哭,你有孕在身,不宜忧思,不要哭。”
可是她望着他,眼泪就是止不住。
她觉得自己根本不配被他这么一直牵挂着,明明自己什么都不能给他,也无法对他有任何的回应,可他却依旧视自己为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总是尽他最大的努力来满足自己向他提出的任何要求。
最开始的时候,她想要他留在自己身边,确实是存了私心,因为他像极了那个人,就算只是一个影子,也是安慰。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那个无赖师父已经离世的现实刻进了她的心里,她也渐渐分清楚垚跟他的不同。
曾经有一瞬,她是想过跟师父一起远离皇城,那时她并不知道有一个真心相护的人是多可贵。她甚至都看不清自己的心意,直到一切都太晚了。
虽然后来她也是真的爱上了姬康,但那个人也曾真实地刻在她的心上,永远都磨不掉,消不去。
所以眼下,她才明白,自己是注定要辜负这份纯粹又炙热的感情了。
除了眼泪,她给不了他再多。
门口忽然响起急促的叩门声,“娘亲!娘亲你在里面吗?”
白鸮的声音在旁边道,“我说小公主,你娘亲有正事要办呢,你能不能稍等一会儿?”
“闭嘴!退下!本公主要见我娘亲,谁敢阻拦!”
垚低头整理着衣襟,夏雪则是转身坐到另外一旁,掏出帕子擦拭着眼泪。
随后,垚才过去开了门。
永乐一看见垚,立刻开心地扑进他怀里,“师父!你回来了!你的伤全好了吗?我好想你,你几时回宫?”
“永乐!不得胡闹,你师父他另有安排。”夏雪收拾好心情,才出声打消了永乐高涨的重逢之喜。
“什么安排?娘亲不是说师父是专门来保护女儿的吗?他现在伤好了,为何不能回来?”
夏雪抿紧了唇,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