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清醒之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她的胳膊还挂在慕容风的胸口,搂着他的脖子。两人以极尽亲密的姿势并头躺在床上。
她望着他的睡颜,努力回想着前一天夜里的事情,不禁开始后悔,酒量不好就不要乱喝那么多酒。
只不过是轻轻动了一下,慕容风很快醒转,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
“是担心珵儿,所以睡不着了吗?”
他的下巴抵着她额头,温热的气息将她团团包裹。
被褥底下两人身子依旧是贴在一起,不带片缕布料,这让她脑子里不时跳过一些荒唐的片段。
她不讨厌慕容风,甚至有些感激他,所以允许他跟自己保持更亲密的关系,但昨夜酒后出现的幻象无不在提醒着她心底还是忘不了那个人。
这样的感情其实是最脆弱的,完全是看人心所向。
她心里最清楚不过了,不止是姬康,就连慕容风也一样,他们对自己的喜欢在某种程度上都是带了功利性,都是权衡了利弊之后的结果。
一时的喜欢,都不能代表一世。
只要有一日,有更大的利益出现,他们会再次选择,再次权衡。
感情这种东西,总是能轻易地舍弃,就比如姬康曾经为了救自己而性命都不顾,可他一样可以为了皇子的将来,轻易把她舍弃,来平息无端的谣言跟臣子们的猜忌。
她依然会想起他来,只不过是过去的习惯,只不过是因为他是她第一个为之心动的男人。再过一段时间,就会被新的习惯代替,慢慢遗忘。
这么想着时,她回应似的搂住了慕容风的后背,像是要把自己埋进他的身体似的,稍微用力。
“珵儿今早就能接回来了吧?”
“嗯,天亮就出发,不用担心,他不会有事的。”慕容风安抚道。
果然,等早上夏雪起床之后才用过早膳,就听说马车到了门口。
夏奕朗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慕容珵被两个下人从马车上抬进来,看见母亲那一刻,委屈地哭了出来。本身摔断腿这事是很疼的,但在书院时,他一直拼命忍耐着,就连大夫来接骨时疼得他满头大汗都咬牙不哭,但是看见母亲的时候,就忍不住了。
慕容执从一旁的马背上跳下来,向慕容风他们行礼。
“太子哥哥,都怪我没看好珵儿,害他受这么重的伤……”
“这种事怎么能怪你呢,不必自责。”
夏雪这个时候也顾不上礼数招呼这个平时行事就冒冒失失的三皇子,跟着慕容珵的担架也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