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姜军大营有人出来了。
大历这边的前哨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女子穿着杏黄色长裙,披着披风骑着马就这么冲了过来。
韩溪桥一听来报,还以为哨探眼花了,提着长枪就往出来走,结果还真看到了一个女子身影策马应战了。
“搞什么?”他望向山上姜军营帐的方向,不由得骂道,“姜国是没人了吗?都死完了吗?竟然让一个女人出来应战!”
副将一看以为是侯爷要出站了,赶紧挥手让人备马。
战马都牵出来了,韩溪桥索性就上了马,他倒要看看对面的到底耍的是什么花样。
那边看到主将出来之后,也不着急策马前行,反而是等在对阵的空地处。
等韩溪桥一人一马靠近之后,对方反而调转马头像是要逃。
这等儿戏?韩溪桥自然不会是让“她”就这么逃了,一打马鞭就追了上去。
大历前阵摇旗呐喊的小兵们,抱着旗杆闲聊了起来,“咱们侯爷下手可得轻点,姜人都排娘儿们出来应战了,不就是怕了吗?”
“可不敢轻了!侯爷在这个时候要是怜香惜玉,那不是惹人笑话嘛。之前他们趁着咱们军粮短缺的时候可没留过手,这帮狗贼偷了闵州不想还,侯爷可得好好教训教训!不管是男女的老的少的,一个都别放过!”
“听说姜国大营里闹瘟疫了,还有人说是去年闵州时疫死去的亡魂替咱们讨回公道呢,所以他们才没人出来应战吧。”
“你们等等……那,那是怎么回事?”
聊天还未结束,只见韩溪桥被那“女”将一枪挑下马背来,结结实实地摔到了地上,险些被自己的马蹄踏到。
韩溪桥也没反应过来,没想到对面的身手这么好,力气也着实不小,他实在是轻敌了。
就在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了起来,准备继续反击时,那人忽然换了绳套,一下子圈中了他的脖颈,再用力一扯。韩溪桥赶紧用枪尖的利刃来割那绳索,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拖动得身子迅速前扑。
对方并不打算久战,套住韩溪桥之后,就夹了一下马肚子打算抓他当俘虏回营地去。
这些自然是慕容风提前吩咐过的计划。
韩溪桥虽然实战经验丰富,但私底下自诩为风流公子,所以当面对女子时绝对不会下狠手,反而会不由自主地放水轻敌。
眼看着韩溪桥被拖在马后,拖行了一段距离时,大历这边的人慌了,但也不敢妄动,正等着主帅下令去救援。
一身金甲的姬康手提长弓对着马背上的人影就是一箭,这距离已经让不少弓箭手望而生畏了。但他的箭却如一道刺破长空的流星带着银光似的,嗖的一声直接射中了那人的背脊上。
位置偏左,立时就让对方的左手失力,惨叫了一声便下意识地送开手,勒着韩溪桥脖颈的绳索随之落下。
拉扯韩溪桥的力道一松,他立马撑着兵器一个翻身就跳了起来,用枪尖挑开脖子上屈辱的绳结,望着那远去的一人一马,骂了一句脏话,“竟然是个男的!”
这一仗虽然算是个平手,但是让大历叫阵的气焰是消下去了一截。
韩溪桥回到营地之后,一直在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