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美!别忘了,在燕王府你已经被朕……”姬康上前一步,把夏雪逼得毫无退路,“虽然没有坐实,可毕竟是朕碰过的人,你还想走去哪儿。你这辈子注定是朕的女人!”
许是因为离得太近,他说话气息里传来一股酒味儿,夏雪这才恍然。虽然他脸色如常,但应该是酒劲上头了,算着时辰,应该是之前晚膳时喝了些酒吧。难怪堂堂一国之君,能偷偷摸摸地只带了个随侍的太监,找到浣衣局来跟自己废这么多话,他得是有多闲得慌。
这人的酒量应该不怎么样,虽然不显醉态,脑子肯定已经不清醒了。
不然为什么会对自己这样一个没见过几面的女子这么执着?燕王府那里,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才跟他坐在同一张床上,自己又不会嚷着让他负责,他一脸小媳妇委屈模样算什么?
“陛下后宫里有那么多妃嫔,还不够吗?盈妃……”夏雪还没说完,就被姬康打断。
“不要提她!”姬康眉头微蹙,像是很反感这个名字似的,他低垂眼眸,伸出手指在她如白玉瓷似的脖颈上轻轻剐蹭着,惹得她一阵酥痒难耐,“你是在吃醋吗?怪朕在选秀时没有将你留下来?”
“陛下,我想你是误会了。”夏雪努力辩解着。
这可真真是天大的误会,夏雪还正在拼命搜刮着如何不伤这位皇上自尊的措辞时,被他抓住了自己的胳膊,几乎是将自己拉进了他的怀里。
“这便是证明!”姬康一脸的慎重。
“证明?证什么?”夏雪完全不明白他在胡说些什么,就被他按住脑袋,强行搂在怀中。
他身上的体温混合着龙涎香的味道,有些让她发闷,本能地想要推开他,无奈力量悬殊之下,居然纹丝不动。
“还记得你我初见……”姬康沉声像是在喃喃自语一般。
夏雪试着挣扎了两下,不能从他怀中挣脱,干脆破罐子破摔,由着他抱住,“陛下,那不过是一场意外,我侥幸撞破了一场行刺事件,侥幸救驾而已。”
姬康拉远了距离,静静望着夏雪,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又像是想从她的脸上寻到些什么。
不得不说,姬康这张脸确实长得惊为天人,剑眉星目,高直挺鼻……夏雪脑海中那些诗词中形容美男的字句一下子像雪花一样纷纷坠下。可再多的字眼都不足以形容他本尊现在就站在咫尺之外,用那种深情的目光一直盯着她。就算是块石头,估计也架不住这样的眼神。
夏雪在暗中提醒着自己,千万不能忘了正经事。
“燕王指使行刺的事情,陛下查得怎么样了?”
果然,此话一出,姬康的眼眸清明了几分,“这件事,朕还在查。”
都过去一个多月了,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没有什么进展才对。要不然夏雪也不会看到扮成太监模样还在后宫自由出入的燕王本人了。
夏雪忍不住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同情眼神打量着他,心道,我要是皇帝,随便找几个人去燕王府先抓了人,再用上刑罚,不信他不认罪。明明都被人杀上来,还要讲究这么多形式,还要证据确凿,真是不怕人家又策划什么阴谋吗?
“你在为朕担心?”
“当然……”不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的手已经被姬康握住了。
他掌心温暖,包住她整只手掌,还在缓缓摩挲着,“手怎么这么凉?听柳太医说你身子不大好,不是交代了不让你干活吗?难道他们阳奉阴违,又欺负你了?”
“不是,我身子没那么弱,劳陛下费心了。”夏雪低头回答着,赶紧将手抽了出来,心中更是费解,这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说要自己入后宫,就把自己安排进秀女名单里,他又说自己殿前失仪,就把自己贬进了浣衣局,难不成只是想玩这种忽冷忽热的把戏?
“好好照顾自己,过些时候,朕得空了再来看你。”姬康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