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在雨里漫无目的地走着,一想到自己血仇未报,却被别人掌握了命运而不得反抗,这种无力感实在让她有些绝望。姬康的避而不见,无疑更是加重了对她的打击。
脸颊上湿漉漉的早已分不清楚是眼泪还是雨水,正当她路过一座不起眼的废弃宫殿时,忽然被人一把拉了进去。
夏雪抬起眼来,无精打采地望着突然出现的二百两,看着他一身内侍的打扮,已经没有意外惊喜。
“才几天不见,你怎么丢了魂似的?”
这问题让夏雪更加难过,嘴巴一瘪,差点要哭出来,可一想到上一回在他跟前哭的时候被他的反应吓到了,只好忍住。
“不过是赐婚给义勇侯的独子,也不至于跟死了全家一样。那小子如此不堪吗?”
他越说越过分,夏雪由悲转怒,干脆举起拳头往他身上挥去。他只是笑着,也不避开,反正夏雪也没真用力气,捶了他几下之后,才道,“有你这么当人师父的吗?有事不帮忙也就算了,还一个劲地说风凉话!我要叛出师门,改投别人去。”
“改投别人?你这半吊子,还有谁敢教?”他将血月令拿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我几时说不帮你了,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夏雪看到那块令牌,想起往事更是不痛快,别过头去不看它,“那你要怎么帮?”
“你先收好这令牌,既然看你似乎不想嫁给姓韩的,我去替你……”他说着,凑到她面前,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夏雪被他吓到了,连忙接过令牌,“之前让你同我一起对付燕王时,又不见你如此痛快。那韩家势力在京城虽然不大,好歹也是一门侯府,你真下得去手,我也不敢让你去。”
“既然说到燕王了,那给你看看这些东西。”他低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卷册,递了过来。
夏雪翻开一看,似乎是个账本,再仔细看时出入货物明细竟然都是铜铁矿。
“你一定不知道义勇侯这些年在燕王府的支持下,一直在西南一带开采私矿,获利颇丰,所以燕王才有大量财帛在京城中玩弄手段。上一回差点烧毁的千金阁就是他名下产业之一,不过如今已是你的产业了,以后你就拿这血月令行事,跟你说……”他一本正经地说着尽是让夏雪一脸错愕的事实。
“等等!你慢点,我有点消化不过来,燕王一直跟义勇侯合作?千金阁怎么又成了我的产业?”
望着她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的样子,他笑了笑,“天高皇帝远,义勇侯的封地祁州位置绝佳,四周都是山脉,虽然人迹并不算多,可矿产丰富。大历朝一向是有严令禁止民间私开矿业,他们要在地方行事,没有京城里的照应也是不行的。”
“上一回跟你拿了那点钱,就是去做了本钱,盘下了千金阁。以此为据点,再跟燕王手底下的人交接时,顺便就打听了些消息。”
夏雪总算是明白了,点着头应道,“原来是这样。可我给你的钱也并不算多啊,居然能盘下一家京城生意最旺的青楼?”
“只有你的钱自然是不够的,不是还有我吗?”他颇得意地说道,“上一次火灾损失并不是很严重,再修缮一下,还是可以继续经营。原来的伙计跟姑娘虽然走了一大半,也正好将燕王的人剔个干净。想想你在宫外,有一家收益不错的产业,是否动了出宫的心思,专心去做老板娘啊?”
夏雪狐疑地盯着他看,“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诓我出宫。当初你问我拿钱的时候,不是说去对付燕王的吗?怎么变成盘下一家青楼?我哪里懂什么经营,再说了我要青楼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