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子里竟然有一口井,夏雪赶紧奔过去,用水桶打了一桶水,找不到舀水的工具,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把脸埋进水里,咕咚咕咚大口吞咽了起来。
冰凉的井水十分的解渴,等她灌饱了之后,才抬头用袖口擦了擦脸颊上的水。
一旁的韩溪桥看傻了眼,虽然在京城中见识过她不同寻常的一面,没想到她还真的是不拘小节。
“你口渴成这样?他们不给你水喝?”
“才不是……小侯爷你怎么会在这里,不该是在祁州的义勇侯府吗?”
“你还有脸问我,让人送信过来说你已经惨死在水贼手里,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倒要看看一个惨死在随江上的亡魂,怎么还这么生龙活虎的?”
“你没去渡口查看一下?”夏雪心虚地问道。
“当然去了!”不提也罢,一提这茬韩溪桥气得更厉害,忍不住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咱们不是在京城里说好了吗?我帮你找到燕王的罪证,你就安心嫁给我!”
“是说好了,不过……事有意外,在江上遇到水贼的事情确实是真的,当时我那船上确实也有好多无辜的人送了性命。”夏雪的声音越说越低。
“于是你就想出这么个鬼主意想死遁来逃婚?”
“呃……”严格意义上说,这个鬼主意不是她想的,是那位天才的皇帝陛下。
当然,这话夏雪是说不出口的,只能尴尬笑着。
“小侯爷莫生气嘛,这件事也是好商量的对不对?至少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想来那燕王肯定也是借着生意上的事情对你们义勇侯府多有牵制……”夏雪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韩溪桥的表情。
果然,她猜得没错。
燕王是什么人,她最清楚了。
他们义勇侯家若是安逸地盯着些个私矿就有钱赚,又何必非要断自己的财路。定是燕王一边赚着他们的血汗钱,还把风险都让义勇侯府担着,他自己只吃着白来的粮饷,顺便还做出些让韩家不齿的事情。
义勇侯年纪大了,忍耐力比年轻人要好。这小侯爷脾气可不是那么好,看不惯自家老头子,更加不屑燕王,所以才会有了要跟她合作这一说。
“这样吧,你在祁州谋事,肯定要不少开销的,我可以出资助你一臂之力,咱们合作关系照旧,只不过这亲事能免则免。既然我都已经死在水贼的手里了,你就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夏雪堆着笑脸,自觉态度已是非常诚恳。
“说得好像你财大气粗一样,你能拿得出多少钱?”韩溪桥冷笑了一声。
夏雪低头细细算了算,“这里我可以给你二十万两,若是不够等我回到京城之后……”
“你是把那十几箱嫁妆全吞了?”韩溪桥忽然勾起一侧唇角,邪邪一笑,“若是你我成婚,那些钱自然是进了我府,还何分你我?至于你在京城的私人产业,就留做你的私房钱吧,夫君我不会跟你算得那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