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匕首快抵到夏雪的脖颈边上,夏雪几乎能感觉到金属的冰冷。
她干笑道,“兄弟,手别抖啊,我这人惜命得很。”
“懂惜命是好事。”对方冷声回道,“照我的话做,就指条活路给你。”
说完,对方掐住夏雪的下颚,迫使她张开嘴,一颗小药丸就被丢了进来。
那药虽苦,却入口即化。
“将此药下在你主子的酒杯之中,到时得手自会给你解药。小心仔细些,这里到处都有人盯着你的一举一动。”那人又将另外一颗药丸塞进夏雪的手掌心里,然后便抽身而退,身影一闪就不见了踪迹。
夏雪在原地愣了片刻,确定那人已经走远了之后,将药丸送到鼻前嗅了嗅,气味过淡。
她干脆将药丸用指力捻碎,这样更方便闻出其中成分。
一个简单的动作之后,她忽然有了主意,就将药丸藏进袖底,转身往宴厅走去。
这宴厅里除了姬康跟随身侍从十数人之外,其余都是义勇侯府的人。上至义勇侯,侯爵夫人,韩溪桥,韩溪月,还有周围他们的仆役侍婢二十余人等。
到底哪些人会是眼线呢?
夏雪一边猜测着,一边径直到了姬康身边。
“逛够了?”姬康轻声问道。
她低头为他斟酒,同时用只有他们俩才听到的声音轻轻说了句什么,唇形几乎未动,旁人无从发现。
姬康保持着笑容,并未做出其它反应,只是伸手在他酒杯旁的桌面上不动声色地轻点了两下。夏雪便知道他是同意了自己的计划。
她起身行礼,又开始往外走。
接下来,姬康会在众人瞩目之下,喝了那杯刚斟满的酒,便在片刻之间忽然向后倾倒,不省人事了。
整个厅中的人无不大惊失色,有人冲到姬康身边,有人高声唤府医,还有人让侍从赶紧封了院子,这里的所有人都不许再走动。
夏雪边走边退,打算趁乱离开时,却被韩溪月眼尖发现,又跟义勇侯说了些什么。
马上就有人将她拦下,取下她发髻上的簪子,长发落下时,众人又一次惊讶地望了过来。
“为何要女扮男装潜在公子身边?”
“那酒里是你下毒吧?”
“究竟是下了什么毒?”
七嘴八舌的质问迎面而来。姬康这边的侍从管家却一反常态地噤声了,不帮夏雪说一句话,眼睁睁看着她被义勇侯府的人带了下去。
而之后夜管家以只相信他们自己带来的大夫为由,拒绝了义勇侯府的府医来为姬康看诊,却只字不提对夏雪的处置。
义勇侯特地将儿子叫到内堂里,父子俩商议了一炷香的时辰,才从里面出来。
韩溪桥亲自去审问夏雪,不仅是夏雪,当时宴厅中所有服侍的下人们也纷纷被带走,依次问话。
可在地牢中,夏雪忽然毒发,整个人在地板上抽搐了起来,脸色发青。
侯府的师爷对韩溪桥道,“少爷,看来此女想要畏罪自尽,一早已经服毒了。若是让她死了,咱们侯府可就麻烦了。”
韩溪桥表面冷静,心里却无比慌张,让人急急让府医请了过来。
“恕在下无能,她中的毒实在是罕见,除非查清到底何毒,才能对症解药。只是……”府医颇为难道。
“那你快去查啊!”韩溪桥提高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