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随便编些什么糊弄我吧?”夏雪狐疑地盯着这位贺大夫。
贺大夫哭笑不得,只好把那枚血月令拿了出来,“姑娘该认得这个。”
夏雪这才下意识地往自己腰带里摸去,才发现自己那块令牌不见了,“这是我那块?”
贺大夫跟秋秋对视了一眼,一起向她跪下,并将令牌双手呈上,“圣女在上,请受我等一拜。”
“呃……你们搞错了吧,我可不是什么血月圣女……”这回轮到夏雪哭笑不得了。
“你就是我们的新圣女!”贺大夫笃定道。
他加了一个新字,让夏雪更是疑惑。
正打算要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听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可总算是醒来了!”
她一抬头,就看见那个不靠谱的师父正从外面进来。
屋里人齐齐回头,秋秋更是一脸欢喜地叫道,“舵主你回来啦!你要是再不回来,圣女恐怕要把我跟贺大夫活吞了去。”
“行了,我来跟她说吧,你们先下去吧。”他抱着胳膊,踱步进来。
那两人朝他行礼之后,就从屋里退了出去。
“你是血月的舵主?你不是跟我说,早就退出不干了吗?”夏雪皱紧了眉头,一副要跟他划清界线的表情。
“此血月非彼血月。别着急,你先坐下,等我慢慢道来。”
这位好师父就把自己在京城中,如何以血月令的名号召集一批原本对红玉不满的人另开炉灶的事情,简而概之地解释了一番。
他言语里说得十分的轻描淡写,但实际过程可谓是血雨腥风。
当年血月门主成立这样一个江湖组织,原本就是一些绿林草莽不愿受官府钳制才聚到一起,但发展至今却沦为朝廷权贵的走狗。许多人对红玉背弃门主的初衷,早就敢怒不敢言。可是经营这么一个大门派,不仅要靠人力,更要靠财力。许多人听命于红玉,一来是求财,二来也是因为红玉善用毒,用毒物控制着门人的性命,逼得他们不得不效忠。
二百两不仅破解了那种毒药,还因为千金阁的事件,让他一下集齐了天时地利人和各种条件,才正式带领着一群人从原来的血月分化出来。
“现在有钱咱们自己赚,自然不用听那些人指手画脚。”
“原来你还真的懂些药理。”夏雪忍不住感慨道。
“老贺比我厉害些。”第一次看到他还有谦虚的时候,夏雪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他们叫你舵主?”
“血月门主算是我的义父,就算自立门户,也不能抢了他老人家的风头。所以我就自封为舵主,还让你做了这新圣女,怎么样,师父还算是够意思吧。”
“够意思?你瞒着我搞这么多事,还叫够意思!而且,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真名叫什么,总不能一直叫你二百……”夏雪说着,把最后那个到口边的“两”字给吞了下去。
“我是真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从小到大,用过的名字早就数不清了。以前门主叫我十一,你若是喜欢叫二百也行,反正都是个数儿。”
不知怎么,夏雪听他这么说,倒觉得是自己有些较真了。
其实一个人叫什么名字,都不过是一个代号,就像她自己,到底是夏雪还是楼千雪,她也分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