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解释道，“琴姐是前几天才调过来的，听说她跟罗嬷嬷是旧识，还是伺候过太妃的老人。大概是没地方去了，也不愿意出宫，向内务府的总管求了情，让她留在这里。”
“原来如此。”夏雪点头应承着。
“还以为她是多老实的人，怎么还偷听呢，不行，我要去教训教训她！”秋秋卷起袖子，准备出去。
夏雪一把拉住她，“哎，这宫里本来人多眼杂，不要管她了。以后我们小心些就是了。你也是才进宫的，千万别冒了头，遭人妒忌了给你使绊子。”
“知道了，你说不去我就不去了。不过瞧你说得这般老道，你在宫里不是一直享福的吗，难道还有人算计过你？”秋秋对夏雪的事情知道得并不多。
夏雪叹了一口气，“我以前还在浣衣局里洗过衣裳呢，是最下等的宫女，什么白眼没受过。”
“那给我讲讲呗。”秋秋好奇心上来了。
刚好夏雪也无聊，就跟她聊起了过往。
有人说着话，时间也过得快些，前殿里热热闹闹的丝竹乐曲声仿佛也传不到这里来似的。这时，浩浩荡荡的宫人或端或抬，成箱成箱的东西往慕雪殿里送。
“这些是？”
迎接的宫女喜滋滋地跑进来通报，“这些都是陛下赐给娘娘的，说是些寻常玩意儿，供娘娘赏玩。”
足足二十多箱，各式珠宝首饰，还有金银玉器，见过的没见过的，让夏雪看得眼都花了。随行的是小陆子，把礼单交给管事的嬷嬷之后，才朝夏雪行了礼，上前来小声说道，“前面这些都是陛下从自己私库里精心挑选出来的，最后这四箱都是些元宝锭跟不同面额的银票，陛下吩咐了娘娘以后还有什么想添置的东西自己拿主意就是了。”
她想起之前南下时自己还惦记着那十几箱带去祁州的嫁妆被姬康取笑时的情形，原来他还记得。
面对熟人，夏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让人准备了打赏的红包送过去。
小陆子摆了摆手，推辞道，“不必客气，今早已经沾了喜气得了陛下的赏赐，要是被师父知道我到这边又讨了两头好，非要教训不可。”
别处送来的贺礼是一码，由皇上亲自赏赐下来的东西又是一码。
慕雪殿里的宫人们也从未见过这等阵仗，一边帮忙打理着，一边在心里感叹着这回跟的主子可真是有福之人。
而夏雪坐在殿内，想起往事，也不由得发笑。
秋秋在旁忍不住追问起细节来。
等夏雪讲了些能说的部分之后，便让秋秋跟着神往起来，“你们一同经历过那么多，这么说来，你一定很爱陛下了？”
夏雪微微笑着，有些迟疑，“爱？何谓爱？我只知道我不愿意看见他受一点伤害，若是有人要对他不利，我可以性命相博……”
但这样就算是爱吗？她在心底反问着，答案自己也无从可寻。
“朕以此心待卿同。”姬康的声音忽然从屏风后面出现。
夏雪跟秋秋都被吓了一跳，方才小陆子还估不准前殿的礼什么时候结束，她还以为姬康至少要在瑞安殿陪着溪月郡主，应该不会到自己这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