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跟他二人商定了计划之后,就决定折返回行宫里去找她心目中合适的人选。
她借走了秋秋的马,想再试试自己策马。
二百两他们见她牵马姿势很是熟练,都没有怀疑她不会骑马,便与她在山道上分手,朝着京城方向去了。
等他们马车走远了,夏雪才爬上马背,抓紧了缰绳,调转马头往半山腰方向去。她一夹马肚子,这马就撒开蹄子狂奔了起来。
而她现在的身体根本无法好好配合马上颠簸的节奏找不到平衡,立马就被晃得七荤八素,手里的缰绳也没抓住,差点就被甩下了马背。
所幸,她手快抓住了马鞍,才稍微稳住没掉下来了。
可马儿沿着山道越跑越快,越快越颠,夏雪在马背上根本坚持不了多久。一个转弯的山道上,她整个人被甩了出去。
当时那个瞬间,她意识到自己可能要滚下山坡了,本能地闭眼,用双手抱住了脑袋,破罐子破摔地等待身子撞到树或是山石。
却不想,她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当下,她睁开眼,看到夜公公正搂着自己,运轻功向前缓冲了一段化解了下坠之力,才把她稳稳放下来。
原本夏雪还有些惊喜,“你怎么会在这儿?”下一瞬她反应过来了,这狗太监定是从行宫里一出来就一直偷偷跟着自己。
她立马翻脸,伸手捶在他身上,“还以为你当真是替我着想,肯放我离开了,谁知竟也鬼鬼祟祟做出跟踪这等下作的事!”
她一连打了好几下,虽然不重,但也不轻。
夜公公一把架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继续撒气,“谁说不是替你着想?若不是我,你现在正趴在地上不能动弹呢。”
夏雪一回味,确实也对。
她把手抽了回来,还是很气,可依然先道了句谢。
“方才你在马车上说的那个准备一起去燕王府好帮手,该不会是我吧?”夜公公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夏雪瞪了他一眼,“还偷听我们说话!你……你……”
她很想用市井泼皮骂人的那种话来骂他两句,但一想到接下来确实还有事求他,又怂了。
“既然跟踪被你发现,你又这么生气,那咱家还是回去吧。”说完,夜公公转身就要走。
“哎!你等等!”
刚才那马已经跑远了,此刻就算不是要找他,她一个人在山上也不知何时才能走下去。
夜公公停下脚步,背对着她,“怎么?你还有何吩咐?”
她两步绕到他面前,“总管大人就好人做到底,反正此去也是搜集燕王罪证,早日把他定罪,你家主子也早点安心不是?”
“查案定罪,那是朝廷大臣的事。与你何干?”
他眉眼板正,四平八稳的悠悠语气,让夏雪想扑上去狠狠咬他一口。
忽然她脑中灵光一闪,扯着他的袖子,“要是总管大人不帮忙的话,那我就把你的秘密公之于众。”
“什么秘密?”他忽然低头,直直盯着夏雪。
人常说仆似主人,夜公公那双眼眸贴近了看,倒确与姬康的深邃眼神有些像,夏雪被他盯得莫名发慌,后退两步跟他拉开了距离。
“就是……就是你没净身……根本不是太监的那个秘密……”
明明是来威胁别人的,可她说话声音越说越小,眼睛也不敢与他对视,倒像是做贼心虚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