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夏雪回去之后就开始翻腾着各种地经著作,想看看有没有阴山的记载。秋秋来喊她吃饭时,她还沉浸在书海里不可自拔。
秋秋在旁边瞄了一眼,见书上多是西南地界的描写,随口道,“圣女是在担心西南的叛乱吗?听说最近沈将军准备开拔,为在短期内筹备齐三军所需粮草,京中王公贵族达官显户都纷纷解囊。”
夏雪把书一合,感慨道,“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秋秋更是疑惑,“那你不是想了解一下西南叛军的情况,才看这些书的吗?”
“本来不是,但现在却是值得放在一起考量了……当初燕王借义勇侯之手,常年与西南各势力打交道,共同经营着私矿生意。义勇侯才倒,就出了叛军。而且血月中人擅用的毒物里,其中蛊毒就是来自西南。”夏雪抬头望向秋秋,“你先前不是跟我说过,血月门主失踪之后,血月上下基本上就已经沦为燕王的工具,替他卖命,铲除异己。若是现在血月余部得知门主的消息,会怎么样?”
秋秋神情变得有些激动了,“你是说门主他还活着?”
夏雪拧起眉头来,踌躇着要不要把她在湖底密室里看到的景象说出来。一来那人虽然自称为血月门主,可他现在的样子恐怕与当初本尊的模样差别很大了,二来若是此事跟燕王有关,她尚且没有其它证据能够证明,三则是垚口中所说共生蛊的线索太少。
一番天人交战之后,她堆起笑脸,“我的意思是,如果……”
秋秋长叹了一口气,轻轻摇头,“若是门主真的还在,血月也不会是今日这般景象了。所以我们才猜测,其实他老人家已经作古,要不然红玉怎么可能胁迫了诸位长老,生生把血月卖到了外人手上。”
夏雪心中更是感慨,要不是血月内部矛盾早已激化,当初二百两也不会利用那块圣女令牌大做文章,策反了不少人离开血月。若石室里的人真的是血月门主,再加上垚能出面作证的话,再策反剩下的人跟燕王划清界线似乎也并不是难事。
只是现下,垚对共生蛊的事情所知也不多,万一这玩意儿跟燕王的关联不大,也是血月自己搞出来的名堂,那就不好借题发挥了。
看来一切都得从知情最多的人下手。
说来说去,还得先把吐真做出来才行。
“圣女,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消息?”秋秋疑惑问道。
“我只是觉得西南叛乱之事,可能与燕王有所牵连。你觉得呢?”夏雪不动声色地将话题转移了。
“若是以他的性子,倒极像是在背后推波助澜的好手。可燕王现在不是已经从西南撤回了势力,而且还被咱们陛下钳制在京中,不得伸展。再说了,他也是姓姬的,大历真的被搞得乌烟瘴气的,对他也没好处吧。”
“这是正常人的想法,只可惜,他不是正常人!”夏雪冷冷一笑。
西南叛乱,然后韩溪桥领兵平乱,明明捷报连连,忽然之间就传回主帅阵前失踪的消息,让大军失势失利,还被敌军反扑。虽然夏雪是嘲讽过韩溪桥不靠谱,可仔细想想,这件事若是没有一丝阴谋的味道也实在说不过去。
韩溪桥一心打算借此次机会立夏军功重振侯府名望,绝对不可能在关键时刻临阵脱逃,只不过事情真相到底是如何,就算前线此刻查到什么消息,再传到京城里来,最快也是一个多月之后了。
她迫切需要的吐真,只欠几味最重要的药材。这所需的材料早就托付给夜公公去采办,可他迟迟未给回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宫里事情太多了,他给忘了。
“秋秋,之前不是说咱们自己开药铺的事情嘛,不如今天咱们就去外面逛一逛,寻个开铺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