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康仔细打量着她的双眼，辨认着有没有哭过的痕迹。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平日里我本来起得就晚，所以夜里睡不着的时候也是有的。翻几页话本子就要去睡了。陛下也是睡不着吗？”夏雪故意在殿门口停留着，并不打算让姬康往进去走的意思。
“你不打算让朕进去吗？”姬康拉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凉的，有些心疼，“手怎么这么凉，别在门口吹风了，进去吧。”
夏雪再磨磨唧唧也拖延不了多久，只希望香料的气味能盖住之前的药味。
“陛下今夜要宿在这儿了吗？”
“离天亮也没几个时辰了，朕就在你这儿凑合凑合。”姬康侧头看了她一眼，“你怕什么，朕只是过来看看你，又不会做什么。就算朕真的想，也要顾着你身子，难道你以为为夫真是急色之人吗？”
夏雪干笑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倒不是怕他做什么，而是这屋里还有人在的，总不至于当着别人的面跟姬康亲热吧，这多尴尬。
姬康也确实没打算做什么，和衣与她并头躺在榻上，没过多久就像是睡着了一般。离得近时，夏雪闻到他身上的气息除了平日里的龙涎香还混合着一种香甜的气味，不消说，定是兰妃所用的香料。
她一下子更睡不着了，才想起身，却被姬康拉得紧紧的。
她试了两下都没办法在不惊动姬康的情况下，从床上起身。
一个人影出现在床边，伸手点住了姬康的睡穴。
夏雪急了，“你做什么？”
垚理直气壮回道，“你不是想下床吗？”
“那你也不能……”
“只是点了他的睡穴，两个时辰自然就解了。”
她当然知道他不会对姬康下狠手，只不过人家本来就睡得好好的，莫名其妙还被点了穴，她也不知道自己气什么。
“你以后不能这样！”
“哪样？你是怪我擅自帮你？”
夏雪已经下了床，站在床边与垚压低了声音理论着，却又觉得这样实在有些古怪，便把他拉到一边。
“你今夜到底吃错什么药了？明明没喝酒啊……他可是皇上，你要是擅自对他做什么，被外面那些人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这里又没有别人，外面的人也没有武功比我高的，只要你不说出去，没人会知道我对皇上做了什么。怕什么？”
他这反驳竟然让夏雪无言以对。
以前夏雪总觉得垚不太爱说话，有时太过安静，但现在她觉得自己好像又看到了二百两的无赖模样，不愧是孪生兄弟，骨子的脾气果然还是一样的。他还是不开口的时候可爱一点。
夏雪叹了一口气，“我不跟你理论了，是我怕了你了，行了吧。”
垚耷拉起眉，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
“你要是不打算睡了，帮我去天牢打听一个人。有消息了回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