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赶紧把手抽了出来，“哎呀，之前不小心弄破了，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她不想说，夜公公也不多问，只是沉着脸叮嘱道，“好好照顾自己，别再受伤了，陛下看见了，会心疼的。”
他也会心疼。
夏雪点了点头，“行了行了，我今晚出宫，长春宫里的事情也要交代一下吧。”
“这你不必操心，之前你没进宫时，他们不都做得挺好？你不在时，我会让人盯紧长春宫的，绝对不会出任何岔子。”
“那就拜托你了。”夏雪说得极为慎重。
看他准备要住了，她才急急补充道，“哎！对了，我出宫这件事，是不是对其他人都要保密的？”
“那是当然了。”
“柳亦辰回太医院了，告诉他，应该没关系吧。”
“……”她要操心的人跟事还真多，夜公公按捺住心中不满，缓缓点头，“柳太医那边，我会寻机会跟他说一声。”
没想到才过了年，又要换地方。
夏雪回到内殿里，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其实也没多少，主要还是一些药材，跟柳亦辰上回给自己的那些东西。她当初也没打算在宫里常住，所以自己的东西大多还在宫外。
她怕自己行程变化，宫外的人还不知道，想着还是先通知他们一声，才准备召唤传信雀鸟时，就闻见一阵特别的药味。
虽然周围毫无声响，夏雪还是下意识地对着气味飘来的方向轻声唤道，“垚，是你吗？”
一个身影从暗处缓缓走出，接着单膝跪到了她的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
“那个太监是我杀的，你处罚我吧。”
夏雪愣住了，几个时辰前，她还信誓旦旦地跟夜公公大吵了一架，因为她坚信垚不会再做出这种事情，这叫她一时怎么接受得了。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被身后的凳子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垚起身一把扶住了她。
夏雪盯着他，这张脸明明是最熟悉的，可眼下却看起来那么陌生。
“你为什么要杀人？”
“他是被派来监视你的，一直在你身边鬼鬼祟祟，我不能让他威胁到你的安全。”
“有没有被威胁到，我自己心里有数，你也该先跟我说……最近你是不是经常进宫？”夏雪忽然反应过来。
垚没有说话，便是默认了。
他确实在回京之后，哪怕没有夏雪的召唤，也偷偷进宫，躲在暗处关注着她。
“我在这里很安全，不需要你这么，这么过度的保护。”夏雪皱起眉头来，本来想说得更委婉一些，但她这次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垚也紧锁着眉头，感受到夏雪的怒意，很是不安，“你不需要我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夏雪转身，朝着相反方向走了两步，垚紧跟在她身后。
她一边思考着措辞，一边重重地叹气。
“你不喜欢，我下次不会这样了。不要生气。不要再赶我走。”
夏雪回头，望向他，看着他有些惊慌无措却强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心有不忍，“以后有什么事，先跟我商量，你已经不再是谁的杀人工具，不要让自己的双手再随意沾染鲜血。答应我，好吗？”
垚重重点头。
“还有，我上次让你南下，并不是赶你走。我们是家人，你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
垚听到她这么说，表情舒缓了许多，唇边不自觉得溢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