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比我离家时苍老多了。
嘴边的皱纹也更深了,他那灰白的头发也不见了,看起来像花花公子似的假发已被它所取代。
他穿着一件带有海报皮领袖口的整洁的新款式大衣。可那件打我记事起他就一直穿在身上的老款大衣不知去哪了,所有这些都是在我们刚一见面时我就发觉了的。
“别管行李了。”
舅舅说。
“先放在这儿,明天就有人送回家,如果你不是太疲劳的话,我们就不急于坐车了。我们走回去吧,我有许多话要在路上告诉你。”
其实离开波士顿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合过眼,我是太兴奋了,早把疲劳忘到一边了。
我急切的想听舅舅说些什么,我想他会把真情实话告诉我的。
我们离开车站,肩并肩走在大街上。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舅舅。”
一离开人群我就忙不迭地问。
“别再让我疑惑重重了,首先告诉我,我未婚妻好吗?”
“她很好,但她现在极度悲伤,这点你必须知道,至于其中的原因,你马上会了解的,但是…”
“以上帝的名义。”
我打断了他的话。
“你告诉我,你怎么会知道我会乘这班车回来?你怎么会往波士顿给我写信?”
这时我们拐弯走到前街,这里有一盏路灯,我们走到最亮的灯光前时,他半转身子正好正面看着我。
他脸上漏出一丝寒气逼人的笑,那笑容像死人一样惨白吓人。
“舅舅,你怎么了,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