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咚咚咚!”
急促又沉重的敲门声把苏猎自美梦中叫醒。
“来了,来了……”苏猎翻身爬起,抓过地上散落的短裤内衫,简单穿上,紧接着熟练趿上鞋子,伴着一种“我为何在此”的古怪狐疑,苏猎循声朝门口走去。
酒精的后劲很足,苏猎有些记忆缺失,恍惚间像是做了个梦,脑海有些不太清晰的影像,作为单身贵族的他,似乎结婚了,对方还很漂亮,梦中的姿势声音,还在脑海回荡,真实的一塌糊涂。
摸索了一会,苏猎才晦涩生疏的拉来门栓,将门打开,铁门?木门?一种光怪陆离的场景在他眼前浮现,像是两个世界,在不断交互融合,两种迥异的画面在时隐时现。
“是你!”苏猎眼前出现一个长着标志性大胡子的黑袍男子,年龄在三十至四十之间,额头和眼角有几处淤青,像是刚刚挨了一顿胖揍,模样变化极大,苏猎盯着看了半晌,才堪堪记起是谁。
也就是在认出大胡子的瞬间,那种钢铁风格、黑暗压抑的光怪景致,从他脑海消散,周围的一切,包括空气,都开始熟悉起来。
“好古怪的梦?”苏猎做了请的姿势,引关兴亮往屋里去。
“这身装扮?”察觉到自己短裤内衬,半耷拉带着鞋子走路的懒散模样,苏猎陷入沉思,有些摸不着头脑。
关兴亮朝里屋看了看,随即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原来,猫在醉红楼做梦的关兴亮,在晨光熹微的时候,遇到了袭击,一个升灵巅位的高手,趁他衣不蔽体,行动不便的时候,把他控住,隔着被褥暴雨梨花的一顿胖揍。
“弟妹出去了?”关兴亮故作忐忑状,发声询问。
“弟妹?”苏猎沉思一阵,随机一拍脑袋,终于记起自己成婚的事实,慌忙把脑袋凑到内屋猛瞟。
“我老婆呢?”苏猎惊呆了,一觉醒来,新婚的妻子就没了,“这大清早的,会去哪呢?”
“莫不是记忆恢复了?”关兴亮脸色微变,没有去接苏猎的话茬。
大清早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打,虽然没见着人,却闻到了气味,长期流连烟花酒巷,关兴亮对气味很敏感,特别是体香一类的气息,闻香识人就像喘气那般简单。
“许是上街买吃的去了吧?”关兴亮故作镇静。
“那可是道宗啊,倘若记忆恢复……”关兴亮看了看苏猎,心中又不由担惊受怕起来,“昨晚动静不小,该发生的应该都发生了,道宗家大业大,这样的事情,想必对门派声誉影响巨大,明目张胆的报复,应该不会,倘若报复,这小子吃干抹净,差不多能把仇恨拉走大半!”
“柴曦这等天骄,也算是声名显赫,这种被忽悠失身的事件,应该也不会被传扬开来,至于私下报复,同处升灵巅位,真刀真枪的打,我倒也不惧……”关兴亮想到此处,空悬的心脏,终于落定。
虽说出事的可能不大,可该有的防备,还是必不可少的,一个计划,在关兴亮心中酝酿。
……
苏猎在屋里等了许久,直到中午,也没有等到柴曦归来。
心惊胆跳的苏猎发了疯似的沿着街道来回转悠半日,几乎把城中所有人,都问询一遍,可依然没有丝毫消息。
傍晚时分,苏猎失魂落魄,跌跌撞撞的回到住处。
“她会去哪里了?”
“我们不是情比金坚的爱侣吗?为什么招呼也不打一声,便不辞而别?”
……
回了一趟龙威山虎啸城,消去脸上浮肿的关兴亮,又在这个时候晃悠到了山下,来到苏猎这处临时购买充做婚房的住所。
“大兄弟,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吗?”关兴亮看着坐在餐桌前发呆,一脸郁痛的苏猎,有些不忍,又怕这家伙以后听到消息,惹出事端,牵连虎啸城,于是出声提醒,打算提前打个预防针,“弟妹来自一个顶尖势力!”
“他们找上门来了?”苏猎想起关兴亮昨日说过的话,也记起这茬。
关兴亮一抚长须,意味深长的讲道:“道宗!就算失忆,你脑中也该有些印象。”
“道宗!”苏猎轻声念叨,一个浩茫巨大的影子在他脑海浮现。
“弟妹便来自此处,是道宗圣女,年轻一辈的领军人物。”
“她应该恢复记议了,她的离开,对你而言,也许是好事!”
也对,道宗,玄灵洲仙道龙头之一,苏猎随着关兴亮的刻意引导,也想到很多。
一边是仙宗天骄,一边是有些天赋,但名不见经传的散修少年,巅峰时,虽有相近的修为实力,可终究门不当户不对,再看看现在的场景,一个仍是天之骄子,屹立云端,一个修为尽失,跃入深渊,甚至成了没有丝毫过往记忆的颓废少年……
“也许,能与她一亲芳泽,便是上天莫大的恩赐!”苏猎如是想到,天与地的鸿沟,是如此难以跨越,对于两人的爱情,能否开花结果,苏猎一时有些动摇。
可他并未打算放弃,昨夜种种,不断在脑海浮现,苏猎不信她会如此绝情,他们的爱情,也应当经得住考验,天长地久。
虽不是明媒正娶,可毕竟是拜过天地的妻子,苏猎心中难舍。
“兄弟,作为旁观者,我深知你二人情谊,弟妹不是绝情寡义之人,道宗势大,门人弟子遍布天下,弟妹许是察觉了什么,不想牵连与你,才忍痛舍你而去。”关兴亮适时开口,安慰道,他的目的本就不是让苏猎纠结颓废下去,成长起来的苏猎,才有利用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