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亲王虽被下狱,但他年老体衰,云京墨还是特意叮嘱了楚经铭不要过于苛待,楚经铭闻弦歌而知雅意,当即下令,命狱卒将牢房仔细打扫了一遍,还在牢中的稻草上铺了厚厚的一层棉垫子,生怕牢中书桌用具一应俱全,饮食衣物都有人按时送过来,除了牢里的光线暗了一些之外,没什么可挑剔的。
夜深人静的时候,狱卒们挨不住困意,趴在桌子上打起了盹,承亲王居住的牢房外有衣袂拂动的声音响起,沈成似顺着窗口冷眼看向承亲王:“有人点了我留给你的烟花。”
承亲王坐在小桌前,就着烛火看完了手上的书信,才笑呵呵地转过头,回视着沈成似的眼:“你刚从大理寺被放出来,我这时候就找你确实唐突了。”
文质彬彬的态度,几乎没法让人将他与一个恶贯满盈的极恶之徒联系到一起。
“我不会再帮你。”沈成似说。
“话可别说的太死。”承亲王一笑,直视着沈成似说:“你与你那老母亲感情生疏,有时候连着几个月都不见一面,本王从前一直十分好奇,为何你会对生母如此冷漠。”
沈成似不喜欢提起从前的事,更不喜欢听别人像是说故事一样的提起,他皱眉看着承亲王:“这件事与你无关。”
“如果本王找到了你那妹妹呢?”
沈成似脸色一沉:“我说过了,我不会再帮你。”
承亲王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擦拭了一下烛台下掉落的烛泪,“是早几天发现的,你那妹妹失踪多年,本王没有抱什么希望的,可是无巧不成书啊,本王生死存亡之际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得不说,连老天都在帮我。”他转过身,月光顺着窗口落在承亲王的眼眸上,那里面发射出诡异的光芒:“沈先生,你说是不是?”
沈成似眯起眼:“你不是一直被幽禁着吗?”
承亲王:“交代出去的事情,陛下不曾知晓,消息传到本王这儿亦是辗转了许多人,废了好些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