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脸色白得越发厉害,嘴微张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来。
郑书言却不再与他争辩,撂下话便走了。
留着江远站在原地愣了半天,过了好一会他才咬了根烟自嘲地笑:“谁特么说人不会放狠话。”
这明明会说的很,就差没臊死他了。
*
郑书言买了些粥汤后就急匆匆地奔回病房,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是瞧不着她他就是不放心,就是心里发慌啊。
只有越来越靠近她,那颗焦躁不安又惶惶恐恐的心才能感到安稳。
门一开,他便瞧见了她,像个小孩一样撑着阳台往外面看,一看见他,还笑眯眯地:“你回来了。”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温言道:“嗯,我回来了。”
闻言,她笑,他也笑。明明恋爱的时间也不长,怎么就感觉像老夫老妻一样了。
她跳到茶几旁,搓搓手一脸期待地问:“有什么吃的啊,有没有肉啊,肉!肉!肉!鸡肉也行,牛肉也行,二师兄好的肉也行啊。”
他边拆饭盒包装,边打消她的幻想:“没有,什么肉都没有,你只能喝粥。”
小姑娘脸也拉下来了,有些不高兴道:“为什么啊。粥都没得味道啊,我想吃重口味的,我想吃臭豆腐、想吃烤鱿鱼,想吃烤冷面,我还想吃…”
说了好一顿,他也不应声,她从畅想中醒了过来,问:“你怎么不说话,可以吃吗?”
他刚看她这幅白日做梦的样子实在可爱,就没顾得上说话只看她了,这会坦然:“不可以,这些全都不可以,对身体不好。不要说现在,以后也不可以吃。”
南麓“呜呜”地抗议了两声就放弃了,有些委屈地:“那肉也不能吃吗?我想吃肉啊,你这是虐待我,郑书言,你虐待我。”
他笑了笑,帮她拆了餐具包装递给她勺子,可是她不肯接,扭过头去生闷气。
小姑娘好像真有些生气了,他坐在她身边,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和地解释:“不是不让你吃,是现在不可以吃,之前你太久没有进食,吃的太少怕引起你肠胃不适。”
“医生说你可以先喝一些粥,慢慢再换别的饮食,等你可以吃了,我再带你去吃那些你想吃的可以吗?”
他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耍脾气了反而高兴得很,转过头来眼睛亮亮的问:“真的?”
他捏捏她的脸,笑着肯定:“真的。”
南麓拍拍手,像个小孩一样高兴起来,自顾自地开心:“嘿嘿。太好啦,我都好久没出去干饭了!”
他也笑,在一旁安静又专注地看着她,眼神没有半刻从她身上离开,紧紧地看着她,眉眼含笑。
她一转头正看见他含笑的一双眸,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衣角,怯生生道:“郑书言,我是不是有点不懂事啊,你照顾我都很辛苦了,我还闹脾气。”
他愣了愣瞬间笑意更深,将她的手握紧在自己掌心,打趣道:“不懂事的小姑娘怎么会觉得自己不懂事呢,只有懂事的小姑娘才会觉得自己不够懂事的,知道吗?”
南麓笑:“你还真是逻辑高手,我都快让你绕晕了,不过本姑娘觉得你说的很对,我的确很懂事是不是?”
他看她满目期待的样子简直乐不可支,收敛了几分笑意后,肯定又宠溺地:“是,南麓最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