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的灯高高悬挂,明亮的光落下来,闪过她一分的失神和落寞,但旋即又被她很好地隐藏起来。
南麓勾着笑,有些讥讽:“您这句话问的没头没尾,毫无逻辑。您之前那么希望我赶紧滚开,怎么现在滚开了,又问我还对他有没有意思,您不觉得很奇怪吗?”
老爷子阴沉着脸,再次复述:“我是问你,你现在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李沂舟,哪怕是一星半点的留恋,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她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那我回答您,没有,一点儿都没有。”
她的一双眸子黑白分明、澄澈无比,任谁也瞧不出一点儿心虚或是谎言的痕迹。
老爷子不落痕迹地叹了口气,管家到底年轻些,藏不住事,下意识地就往屏风后的暗间瞟了一眼。
南麓站了起来,不卑不亢:“话也问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老爷子也没吭气,但是抬了抬手,管家便心领神会地对外面使了个眼神,顷刻之间,保镖就把门口守上了。
南麓回过头来,有些无奈也有些烦躁:“您有完没完啊,话也问完了,我还不能走吗?您限制别人人身自由有瘾是不是?”
老爷子不紧不慢地玩着手里的核桃,抬了抬眼皮,淡淡道:“我让你走了吗?问没问完是由你说了算的?”
南麓忍不住笑,怒意满满道:“您问我就得答呗,腿长在我身上我想走就走!”
老爷子冷哼一声,毫不在意:“那你走一个试试。”
南麓也来了脾气:这老爷子简直给脸不要啊,你绑人你有理啊?
她抬腿就走:试试就试试呗。
可没到门口,她又退了回来,她想:生命第一位,还是见好就收,有些尝试不能做。
老爷子见她转身回来了,也不吭声,只慢悠悠地喝着茶。
南麓“哐当”在他对面落座,没好气地拿过茶杯,埋怨道:“你们家就这么待客的,来这么久了,连杯茶也没有?”
老爷子总算看她一眼了,似笑非笑,阴鸷得很,像探照灯一般四处打量着她。
看得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没好气道:“您老能正经点吗,能不看了吗,看啥啊你?你说你像样吗?我一个大姑娘,您一个年逾古稀的老头儿,我连您孙子都看不上呢,还能看上您?”
这给李老爷子气的,差点立时去见了儿子和老婆,他捂着胸口深呼吸了老半天,才恨恨地骂:“你当自己是天仙呐,从头到脚都是一股平凡人的味,从长相身材到学历谈吐普通的不能再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