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站在台阶上,才将将与台下的男人身高持平,视线平视交混,也就将他眼里的情感看得越发明了。
南麓捏紧手里的小玩具,不知为什么,这东西不昂贵,也不精致,却让真正叩响了她的心门,此时握紧它,是想缓解内心那股紧张之感。
眼前的人笑意温和,目光赤诚炙热,让她无处躲藏,无地缓解。
只瞧得她落荒而逃了。
民宿内,晚风吹拂风铃轻响,与虫声和鸣。
南麓摸了两把肥柯基的屁股,虽然lu狗很快乐,但是心跳得飞快,那股紧张和难过还是让她坐立难安。自己怎么就落荒而逃了呢?
高价上的礼仪课都到哪去了?往常商业场上那股谈笑风生、长袖善舞的本事和气场哪去了?不懂得找话题转移他注意力吗?
哪怕就是要溜,大步离去,也比一路小跑逃窜来的好啊...
她都能听见身后人的笑声了,倒是挺爽朗响亮的。
不似他,喜怒不欲人知,从不见他这样开阔敞亮的笑声。
“哎,怎么又想起他来了。”南麓锤锤自己的脑袋,笑自己的蠢笨,人家都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了。自己这心里就算燃的漫天大火,也被这水龙队给浇熄灭了。
连点灰中的火星子也没有了。
女孩冷下了面庞,娇柔的面容上不负刚才的羞怯。
从前她的眼里从来就只有李沂舟一个人,不乏比优秀之人追求,或许是她该感谢李沂舟带她进入了上流社会的阶级,便是她处在阶级的门口,遇到也都是非凡品,皆是能力出众又多金的才俊们,但是她从来没有心动过。
她的眼里心里永远只有那个遥遥一见倾心的少年。
这么多年过去,她不是没有见识过李沂舟的狠辣,无情,也知道他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可这人离得近了,总觉得是触手可及的。
旁人瞧得见只有光芒万丈,可她却见着这光芒之下他的苦累,知晓他的不容易,觉得他也像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每每思及此,总能触动她心底最柔软之处,便又为他找好托词,依旧放任自己这份心意。
就算得不到回复爱意就像渐渐枯竭的旱河,快要干涸,已趋进无望,可到底还是有感情在的,还是做着一场大梦,从梅花初见便开始做的一场梦。
多年来,南麓沉浸于这场梦中,只希望大梦不复醒。
直到那天李沂舟的话打碎她的梦,将这剩下的爱意撕个细碎,一分余地不留,让她回到现实里来。
她才发现不远处的那个人并不是触手可及,他是真正处于云端的上位者,他们本就是处于冰冷彻骨的高位之上,早已习惯,你偏要去拥抱一块寒冰,却没想到他本就不要你的徒劳无功。
是了,他可以对别人狠辣,对他人无情。自己难道是例外?
“那自己又有什么特别之处,比旁人多生了一双眼睛,还是多长了一对耳朵?”南麓自己寻思着,都把自己逗笑了。
“若是长成那样,怕是更得不到他的爱意了吧,得到的得是惊吓啊。这场梦醒的就更早了吧。”
她将玫瑰小玩具置于桌上,在明亮淡黄的灯光下仔细观察着,小小的,全国k家快餐都有的东西,更不够精致,不够华贵。
从前那些追求南麓的人送的项链首饰一类,够华贵够精致,可不接受的原因除了心里有人,不想给旁人期待以外,这些东西都没放诸什么真心。
“今天为什么会收下这个小玩意儿呢?”
大概是因为他明明知道一桌子吃食,已然是吃不下了,可为了买这个小玩意儿,又倒腾来一个套餐。
明明已经难以下咽,可为遮掩心意,让南麓免受揶揄,他笑着对老太太说:“我们吃食堂惯了,胃口大些,桌上的或许不够吃,我才去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