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驾车驰骋于一望无际的高速公路上,两侧芦草随风飘荡,女孩摇下车窗被微风吹拂起额发。
车内静谧,老太太倚于她肩上在小憩,偶尔呢喃酣语几句,前头的男人专心致志的驾车,老先生与他偶尔低语几句,或是帮他看着导航,告诉他下一段路该怎么走。
温暖的阳光照射她的脸上,又有微风拂面,这样的日子安静又治愈,多年后南麓想起,众人萍水相逢却又默契合拍,这样共处游玩的时光,无拘无束,开怀畅笑,真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间了。
他永远就在她的不远处,瞧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离得这么近。
就像此刻一样,到中午日头正高,大家找了个餐厅填肚子,等餐的时候,南麓倚在车边望着远处的风景凝思,郑书言就在她身后,望着她。
她因风景感到欢欣,他就因她感到雀跃。
此刻静谧,不知从来传来了“唧唧唧”的鸟叫声,将南麓的思绪扯了回来,反正闲来无事,她便寻声找去,郑书言不放心也跟在她身后。
声音是从餐厅旁的湖泊边传来的,南麓小心翼翼地提着裙摆,生怕扯坏弄脏了老太太一番心意,拨了湖边芦草一瞧,原来是只鸟儿。
蓝冠白羽的鸟儿,黑黢黢的一双眼含着泪,叫的极为凄惨,南麓细瞧了瞧,原来它的后腿被铁丝网钩的紧紧的,血淋淋一片。
不知谁随手扔了些杂物在此,这鸟儿就倒了霉,也亏的不是假期,餐厅人不多,并不嘈杂,要不人声鼎沸,这小鸟儿叫的再凄唳,也是于事无补。
看见了,就不能无动于衷,但身上衣服又碍事,南麓正挽挽袖子,准备下水。
却被身后人提溜住了领子,被拽了回去。
她急了,心里暗暗发誓:“回去增肌!练拳,谁也别想再这么提溜她了。”
南麓急三火四的正要开口,身后人却已挽了挽衣袖,先她一步直接去救鸟儿了。
他一边大力拨开铁丝网,一边温言:“你穿着这衣服不便下水,还有你身量小,还没等你救它,一个脚滑,自己先下去了。”
“你总不能让我选先救鸟儿还是救你吧。”
男人转过身来,将那鸟儿捧于掌心,笑着开口:“嗯?可放心了吧。”
南麓没好气的嗔怪了他一眼:“哪就那么笨了?”心下却诧异于自己对他的不设防,这样袒露自己真心情绪。
她伸手摸了摸那鸟儿,它刚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气去鸣叫,现下只能虚弱的伏于掌心,颤动着羽翼。
两人一道往外走,南麓先行一步,拉开车门,在包里翻翻找找,掏出了酒精棉片,碘伏棉棒和云南白药的喷雾,还找了创可贴,她一箩筐的捧了这些到郑书言面前。
女孩挑了挑眉,两眼亮闪闪的如有星子,一副邀功的模样。
他俯身将鸟儿放置于座椅上,它便乖乖的一动不动,俯在座椅上。
南麓小心翼翼地用棉片、棉棒为它消毒,动作轻微,却又细致,尽力将每一寸伤口都消毒干净。
一旁的郑书言不知怎的,竟羡慕这鸟儿,他往常也有这样受伤的时候,清理伤口时都是咬牙忍着,可若是她来,估计再疼也不疼了。
“你给它清理的真细致,动作都这么小心翼翼,这么柔和。”他感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