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麓猛眨巴眨巴了眼,一时没从眼中的刺痛中醒过来,就懵懵懂懂地站在原地,有些愣神和发呆。
刚那个帽子上的羽毛刺到她眼睛了,有些痛,又有些痒的,很不舒服,可还没等她抬手揉眼缓解一下呢,人又被陈莉推到了一旁。
“啪”地一声,南麓半边身子就撞在了门上,那上面全是复古雕花,又扎又硬,红木做的门还极其厚实,她痛的半天都没动。
陈莉却紧了紧披肩,只翻了个白眼给南麓,路过她时来了句:“矫情。”
陈莉本摇曳生姿走了两步,但见南麓没有跟上,又气急的转身,跟明星一样回身来了个endingpose,准备回头教育教育这丫头。
陈莉一身套裙带披肩,又带了顶华贵堂皇的帽子,可她人有些瘦,好似一根竹竿上带了顶草帽,倒显得她摇摇欲晃,弱不禁风的。
但刚才推南麓的时候,力气可大的很,直接给南麓怼到门上了,估计不要说胳膊了,应该全身都有些青。
南麓一时不知道该揉揉眼睛还是胳膊,反正都挺疼。
陈莉不但没有一句半句道歉,反而冷冷的瞧了瞧南麓,语带讥讽又口气冷厉道:“南麓,你还有点礼貌吗?长辈来了,你不先迎接,在那发什么呆?”
“小小年纪啊,晚上少出去鬼混,白天才能有点精神,学点好像你哥哥一样正经的找份工作,都是好人家的孩子,跟在男人身后跑,没规没矩的像什么样子,你丢的不止是你们一家的脸,还有我们家。”
“你知道不知道...”
陈莉好容易逮住南麓发懵这个机会,数落这么几句怎么够呢,她还没过瘾啊。
她正要张嘴再教育教育这丫头,身后的儿子却拽了拽她的衣服,使了个眼神。
陈莉才恍然大悟,想起今天来还有两件大事呢,要不是为了这两件事,这“穷酸”的一家人她才懒得见。
“不行,不能耽误事。”她这才悻悻的住嘴,总算“鸣金收兵”了。
但闭嘴不闭嘴的,收兵不收兵的,薛蕾的脸色已经极不好看,隐隐含着怒气,南父也是沉着脸。
就南麓还有点不知所措的,她揉个眼睛和胳膊的功夫,耳边是叽叽喳喳的,可她也听惯了,根本不往心里拾,反正说也说了没办法啊。
南麓反倒是看到父母的脸色才有点吃惊,刚才还热络好客的南家夫妇此时面色都不虞,气氛也冷了下来。
唯独陈莉一脸高傲的仰着头,那顶帽子都快让她仰掉了。
南麓好心好意地提醒她:“婶婶,你不要再仰头了,你身子长脖子短,再仰帽子就掉了。别仰了啊。”
南麓发誓她真的没有一点挤兑的意思,她今天觉也没睡够,饭也没吃饱的,一大早就挑了件“好嫁风”的衣服规规矩矩在这坐了两个小时了,刚又揉了半天眼睛,头晕目眩的。
她就是脑子不太清醒了,才脱口而出的。
她在看到陈莉脸色一变,怒气上涌的时候,就知道坏了,又惹着这位高贵的女士了。
陈莉瘦瘦高高的,此时顶着这顶奢华又赘余的帽子,又加之有些怒发冲冠的意味,直接像只“炸毛的火鸡”一样。
陈莉往前走了两步,刚要教训这个“丧门星”两句,但看到对面儿子使得眼神又停住了脚,不情不愿的忍下了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