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又收敛起来,全不见方才的狠辣,转头去忙活“自己的”小盆栽,薄凉地:“放心吧,隐秘些,就瞧不出来了。”
“隐秘些?”她将这几个字反复默念,转瞬勾起一抹笑,颇有兴味地点了点头,一转头看见男人又在那忙活那盆傻兮兮的盆栽。
她忽然起了点讽刺他的兴致:“别浇了,再浇就死了。”
男人只冷漠地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含着些许警告,手下动作还是不停,继续妄图“拔苗助长”。
许恬儿却只笑笑,也不在意,继续开口:“你尽可以浇水,只要你不怕南麓回来,怪你浇死了她的仙人掌。”
意料之中的,从她说出“南麓”这个名字时,男人所有一切动作都停住了,整个人站在那,目光冰冷。
“这盆仙人掌是她的吧,我看她朋友圈发过,那个花盆很难不让人记忆深刻,所以,我记起来了。”
“还有你刚说做得隐秘点,也恐怕不止是跟我说吧,也是跟你自己说,你应该很怕她知道你干的这些事。”
“放心,我作为鳄鱼,自然没资格去指责一头狼太过于恶意,更没资格告诉你的猎物跑远些。”
“只不过..”她故意卖了个关子。
“只不过什么?”男人不耐烦地催促道。
“只不过与你共享那句话:"做得隐秘些",莫让他们知晓。”
许恬儿扔下这句话,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了。
门“砰”地一声关上,男人这才流露出两份柔情,伸手戳了戳花盆上傻兮兮的笑脸,含笑说道:“傻。”
这样又傻又丑的小花盆也就她喜欢了。
像她这样又傻又笨的小姑娘也就他...
他垂着手,笑意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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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恬儿从男人办公室出来时,心情已有了大变,若说刚才还有几分犹豫,现在便半分也没了。
李沂舟说得对啊,鳄鱼的眼泪最是无用又最是恶心,她既然决定了,就决不后悔。
她出来时,方凯正从位子上起来,见她出来,便上前迎她,笑容温和又礼貌,轻声说道:“我送您下去吧,司机在下面等着呢,会直接送您回许家。”
她却没有立马作答,而是沉默着,怔怔地看着他的笑容,那样温柔,那样舒展,就好像春风一样,温暖人心,真好,真的是她毕生所求的那抹温柔。”
她看着他,轻轻开口:“方凯。”
“嗯,有什么事吗?”
她定定的看着他的眉眼,眉宇间的温柔同他在会馆中给予自己帕子时一模一样,一样动人心弦,都一样像是黑暗中的微弱的烛光,是她终生的希望。
她默默地在心底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可是她很自私哦,她也只会有那么一瞬瞬的歉意,她不会放手的,她笑意盈盈地对方凯说道:
“没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