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南麓握着门把在那装傻,手下悄悄使力,她就是装听不懂,只要推门出去,她就胜利不是吗?
“回来!”男人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平静,却又隐隐含着怒气。
“我都吃饱了。“眼见溜掉无望,她就开始找理由。
“你那胃口当年差点给人老张家吃穷,现在在我这就成了两口饭就饱?”他放下饭碗,眉眼冷厉地看着她,语气中满满的愤怒完全掩饰不住。
他是真的怒了,一双眸子锋利又冷硬地看着她,气势威严。
她却也不怵,冷冷地回望。
室内了然无声,唯有他和她无声的对峙。
他到底还得怎么做,他已经很低声下气了,她到底还想怎样?踩在他头上才行是吗?
她不想怎样,她反倒觉得李沂舟莫名其妙,这顿饭吃不吃的重要吗?
她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她想她还偏要开门出去,他能怎样?
开除她?那她倒要好好谢谢他了。
她的手刚要使力推门,却听得身后传来他阴沉冷郁的声音:“你说过门票的事欠我一个人情,就拿今天这事抵了吧。”
这倒是正和她意,她转过身有些期待地问:“只要今天陪你吃顿饭就可以了是吗?”
“不。”他冷冷地否决。
“那你?”
“再帮我做顿晚饭吧,就当你欠我的那个人情一笔勾销。”
“好。”她答应的爽快,回身坐在沙发上。
她回来了,他心情也好了些,也愿意有点妥协,于是将筷子轻轻递给她了,有些别扭地说:“吃饭。”
“我不饿,你吃吧。”她婉言回绝:“你只说陪你吃饭,没说我也要吃饭啊。”
“那我就再加个补充条款,两顿饭里你都得陪我吃饭行了吗?”他有些恼了。
南麓不情不愿地接过筷子,无声地吃着饭,低着头,也瞧不清她的神色。
她这样油盐不进,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还要怎样,南麓才能回到从前呢?
他只是想回到从前而已。
他有些别扭地示好:“跟我吃顿饭这么难吗?”
她握筷的手轻轻一滞,旋即又恢复成无可挑剔地礼貌模样:“不难,我怕我影响你吃饭而已。
“你都影响十年了,你现在来跟我谈你怕了。”他放下手中的一切,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眼神直逼她,没半分婉转。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她不甘示弱地回看过去,眼神也不躲闪,反倒有些讥讽,相比他的怒气满满,她则平静许多,就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平静地说着自己的决定而已。
“我以前做错了,我现在想改可以吗?”她冷淡地说道。
“不可以!”他果断地反驳,有些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愤怒,扯了扯领带,镜片后的眼神有些骇人。
“李沂舟。”她平静的开口:“作为你的下属,你有资格命令我去做什么样的工作,但你没有资格要求我陪你吃饭。这是我的自由。”
往常都是他冷冷淡淡,她叽叽喳喳地欢欣说个没完,现在倒成了她这么冷淡,他有些按捺不住真实的情绪了。
这样的南麓让他觉得有些棘手,他到底应该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