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沂舟心情好,看到的风景自然也是绚烂明亮,他破天荒地出声赞了一句天气,却也没得到什么回应。
南麓还是坐在那里,一边耳侧戴着蓝牙耳机,一边噼里啪啦地打着字,双手翻飞个不停。
李沂舟本就不习惯低头,更被人簇拥久了,根本不会找话题,也不会什么小意讨好,如今好不容易只向她低了低头,她却不接受,可不是恼了。
只是他一个人气鼓鼓地气了许久,也是白费力气。
南麓都不看,你说这不是白搭吗?
但是轻言放弃也不是李总了啊,他干脆发了脾气,把文件仍在桌上,发出响声。
南麓果然听见了,将她的“心头挚爱”电脑暂时搁浅了,走过来,站在卧室门口处,轻声问道:“怎么了?”
李沂舟好似将别别扭扭刻在了骨子里,要看她又气她,但一抬头,看她站那么老远又发脾气了:“你离那么远干嘛?我还能吃了你啊?”
“啊?”南麓皱了皱眉,不知道他又在闹哪门子妖?
李沂舟认了,他犟不过她行了吧,索性低下头,憋憋屈屈地示软:“我头疼,我胳膊疼,我抬不起来,不敢高声说话,你…”
他本意是让她凑近一些想跟她说说话,她这次回来,都没跟他好好说过话呢。
他委屈的紧。
结果南麓那个干脆啊,干脆地打断了他的话,干脆地撂下一句话:“我去喊医生,给你打止痛针。”
留下李沂舟一个人,按着突突的太阳穴生闷气,他这次…
真头疼了!
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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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一针,没事了吧。”南麓倚在门框上,噙了抹笑宽慰他。
李沂舟气得脑袋瓜子嗡嗡的,气血都顶到脑门子,又憋闷在胸间,还好…还好刚才医生给他打针的时候,南麓还知道避嫌,出去了,并没守在屋里。
要不,他没死在砖块下,却要被气死在病床上了。
李沂舟的麻药劲儿没怎么过呢,根本就不疼,真是白白挨了这一阵,除了让他头越来越沉以外,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李沂舟强撑着精神,冷冷地回复南麓,秉持着“绝不露怯”的原则,强撑着一个男人的脸面:“不疼了,本来也不疼,是你太大惊小怪了。”
“医生早上、中午都有来检查过,你实在不必这样关心则乱,我没事!”
他这番话说得义正严辞、铿锵有力,但南麓听着怎觉得那么不对劲呢?
“关心则乱”说谁呢?
说她?
别逗了,不是李沂舟自己哼哼唧唧嫌这疼,嫌那痛的吗?连护士都说没见过这么不吃麻药的男人,比小姑娘还怕疼。
南麓这是给他留点面子,都没跟明说,当然也主要是怕他去找人小姑娘麻烦。
“他还在这叽歪上了,他叽歪得着吗?”南麓心里犯嘀咕,嘴上还是带上了尴尬而不是礼貌的微笑,冷冷地回复:“我一定吸取教训,下次您不让我动,不让我喊医生,我一定不喊。”
“我们一定秉持您的教导,轻伤不下火线,不疼的失去知觉不喊医生。”
后一句是很有内涵那意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