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江远想象不出来,连方凯也是微张了下嘴,难以置信的模样。
而在窗边站着的男人却没有一点波动,反倒用一种不带丝毫感情的语气,声线平稳地说道:“怎么,不行?”
虽然是个疑问句,却没有半点征求意见的口气,方凯叹了口气,明白这件事便是板上钉钉、无法更改的。
江远可还没死心,他“嚯”地站起来,忙不迭地就想开麦,但好在最后一丝理智和方凯死命的拉扯,总算让他清醒了一点,深呼了一口气,咬着牙像哄孩子一样说道:“沂舟啊,时至今日,你还有什么假装不知道的必要吗?”
李沂舟冷冷地斜睨了他一眼,没有一丝开口的想法。
江远只能好脾气地解释:“钟佳航那个事跟现在的不一样啊,那个你没有亲眼见到,只是大概率地摸索出来,这个已经是板上钉钉了,而且不是那个人单箭头,南麓不是也…”
他话没说完呢,就被男人以阴厉的目光制止。
江远深深地呼吸一口,又气又急地:“你瞪我有什么用?又不是…行行行,我不跟你争,但你要明白一点,钟佳航那事的情况跟现在不一样,行为也不一样,懂吗?”
“吃饭和接吻能一样吗?我和方凯能一起吃饭,但是我们能…”
江远也是气昏了头了,打出这么个破比方来,闹得自己和方凯都是嫌弃。
他只能咬着牙继续劝:“这是有本质的区别的你懂吗?而且…而且是在她生日这一天,这个人特地来给她过生日,你知道意味着什么?”
男人背朝江远,望着酒店的方向,眼睛的猩红半点未散,手上遍体鳞伤,却还是不肯罢休:“我不是傻子,用不着你废话。”
江远骂了句,上去死死扯住他的领子,难以置信地:“你是不是疯了?她都这样了,你还要跟她在一起?你知不知道她这么做很有可能就是在报复羞辱你。”
“她选择在这一天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你有没有想过她就是在羞辱你!你别这么糊涂了。”
李沂舟听不得他这样说南麓,二话不说便踢开了江远,然后跟他撕扯在一起,厉声警告:“我的事不用你管.l
方凯也忙跑过来,但是他有意无意地死死抱住江远,任男人去踢江远:“小江总,你不能这么说南麓,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的…”
江远狼狈地咬牙:“撒开!”等方凯一撒开,他就捋了把头发,丧气地坐在楼梯上,恨恨地:“行,我不能管你,我不管!”
男人躲开方凯搀扶的手,踉跄地走到窗边,双手握拳,一次又一次地撕裂手心的伤口,可他竟然一点也不觉得疼,这是为什么?
大抵因为他心里比这痛上千万倍,痛得他几欲死去。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南麓,自然知道她是真心实意地喜欢上一个人后才会与他有亲密举动的,否则,以她的品性,不要说接吻了,怕是那人碰触她都会离得远远的。她绝不会以这种事情来激将。
她…
……
她一定是对这个人动了真心了,正因如此,他才格外绝望。
昔日,钟佳航跟她吃顿饭他都气得发狂,如今,除了愤怒嫉妒外,他心底最深处竟然是深深的恐惧。
他甚至没有勇气上前一步,没有勇气质问一句,只能贡献出平生第一次的落荒而逃。
李沂舟的手都在微颤,他平复了许久,也不断警戒自己了,可是他还是没有办法从别人耳中听到她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