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这个世界上,李沂舟最想谁赶紧死去,那肯定是眼前这人了。
就算永不超生、挫骨扬灰这些死法,他都犹嫌不解恨。
古人道:“夺妻之仇,不共戴天。”真是诚不欺人。
李沂舟咬紧牙关,怒意到了鼎盛,他毫不留情地逼问嘲笑道:“所以,自己百般求也求不到,就要认命。”
他低着声音,毫不掩饰地威胁:“若是不认命,还非要去抢别人的心头宝,那便是不要命了。”
“若是不要活命,哪有不送他一程的道理?”
郑书言丝毫不惧,反倒愈加瞧不起他,嘲笑道:“李总就只懂得这样威胁吗?威胁能换得别人的真心吗?威胁能抵消掉别人的真心吗?”
李沂舟也丝毫不退让,轻嗤一声,装作毫不在意地:“要人就够了,真心,要来何用呢?”
郑书言真是越发厌恶此人,说出的话也愈来愈锋利:“何用?李总大概是凭着金钱呼风唤雨惯了,根本不晓得真心到底是什么?它又有多大的用处?”
他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说:“真心,是这个世界上最该被珍惜、最该被收藏的东西,也是,最不可转圜的东西。”
“或许,它的可贵,李总从不知道但是曾经拥有过,又或许,知道也从不珍惜。”
“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很清楚,这颗真心您已经永远失去了。”
不等李沂舟发怒,男人已经推开他,抱着南麓毫不留情地走出去。
“李总,若是你还有两分良心,就略轻声些,不要将她吵醒了。”
“若是您还有什么不满,有什么疑惑,尽可以来找我麻烦,但是像今天这样折腾她的事情就别做了。”
“您不心疼,我心疼!”
郑书言真是当兵的,劲力真是大的很,眼下被他这样粗鲁又毫不顾忌地推开,其实是有几分伤的,但这些跟嫉妒和屈辱所带来的苦痛一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李沂舟扶着墙壁,冷冷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薄唇轻启,语气凉的不像话:“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既然你非要找死,那就送你一程。”
“真心…真心,她的真心就算是碎了,也要碎在我的手里,由不得你沾染。”
“痴心妄想!”
“自寻死路!”
江远走了过来,有些紧张地看着他,小声地辩解:“南麓实在太困了,那个人非要抱她走,我寻思都这么晚了,估计着是没事了,就让他带她走了。”
“你别生气了,抱走就抱走吧,他们平时在一起的时间肯定没有你跟南麓在一起的时间多吧,到最后,肯定是你们更亲近些…”
“就、就别在意一个拥抱了。”
李沂舟突然笑了,眉眼间笑意凌然又狠绝,他淡淡地:“不在意,我在意这个干什么啊。”
“亏得他跳出来找死了,不然我这个苦主还找不到他啊。”
南麓把他藏得这么好,可苦了自己了,兜兜转转才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