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外面,真正的风波中心倒是平静得很,男人轻轻翻动文件,全神贯注地工作,就像那些风波都与他无关。
躺在沙发上的江远看他这样,没忍住笑了笑,低声问他:“大哥,以前我老子老骂我追女人下血本,我现在才看明白,我那哪叫下血本啊,跟您这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男人扬起头,凉薄的眼里含着些警告,低声训斥:“少胡说。”
江远一撇嘴不作声了,只是这事从不会因说与不说而改变,李沂舟为了拦住南麓,这次真的是下了血本,李氏股价动荡,加之老爷子和各个世家的蛀虫都爬了进来,就算不叫伤筋动骨,也是损了不少钱财。
与之比起来,给北舞和母校各捐的那两栋楼倒真不算什么了,还有南勉的秦总,突然料理了到底有些手忙脚乱,可男人还是毫不犹豫地动手了。
不过即便如此,江远也没看着南麓有点动容啊,这真金白银的钞票砸出去了,砸不回心啊。
江远笑着问桌后的男人:“哎,用不用哥们给你支支招,你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江远笑得一脸揶揄,男人也没说什么,就是又往他脸上砸了个笔洗,差点把江少这张如花似玉的桃花脸给砸个稀巴烂:“卧槽,你有病啊?下手这么狠,我一片好心啊,真是,你毁我容你是不是嫉妒啊。”
“真是人走茶凉,你用不着我了啊?你追南…”瞅见男人警告的眼神,江远话到嘴边又生生改口了:“你追…嗯,是吧,还得用我啊。”
男人冷哼一声,英俊的一张脸上笑意讥讽:“就你出的那些主意,有一个办事吗?如果你的主意有用,还会到现在这样?”
江远不服气地顶回去:“这可不怪我这个老师,要怪就怪你自己…嗯,是吧,天资差啊。”
男人丢掉手里的文件,将古旧的钢笔轻轻合上笔帽放下,整个人向后靠阴郁得有些吓人,眼神也冷得骇人,但话反倒是说得云淡风轻的:“你那些优柔寡断、小情小爱的温情办法说也不必说,从那天开始,我就想好了。”
“一切按我的办法来,其余的你就不必管了。”
他是说得语气淡淡,但江远反倒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挪开眼神,随意应了过去:“行吧,随你。”
江远本来打算知道李沂舟的全盘计划,然后趁机稍微改改尖锐的部分,毕竟南麓要是出事,让邓依依知道了还不扒他一层皮?
可现在,他是什么也不知道了,还有方凯,刚才江远进来时也看见了他,方凯也回来了,但现在站在男人身边的是周峰。
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江远听到男人有些不耐烦地跟周峰说:“许家那个女人实在有些烦了,你去料理干净,我不想再看见她在我眼前蹦哒。”
周峰竟然也面不改色地答应了,男人还不忘叮嘱:“老爷子那边不用管,你直接去料理许家那个,他若是有什么意见,让他直接来找我。”
周峰点点头,便要出去办,这是真把真地要弄死许恬儿啊,江远一边怪自己太“善良”,一边跳起来嬉皮笑脸地阻拦:“哥哥哥哥!这事咱再缓缓,别一下子下手这么狠嘛。”
男人不耐地皱了下眉头,烦躁地问:“你有更好的办法?她还敢在南麓面前蹦哒,自己找死,难道不让她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