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亲密的时刻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周峰回来了,车门再轻轻合关,也依旧有声音,他敏捷地察觉到了她仿佛要转醒的预兆,连忙退回了自己的座位。
他伸出手指轻轻摩挲下唇,挽唇轻笑,眉梢眼角皆是满足的笑意,像个小偷一般满足又幸福地回味着自己的胜利过程。
南麓醒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画面,诡异又变态的让她以为自己都看错了,她揉揉眼睛,小声问:“这是哪里啊?”
她这个回答还挺恶俗的,像极了狗血小说中女主会说的话。
她也是被一瞬的改变而惊到,回过神来就知道这是哪里了,也依稀回忆起了自己是怎么来这的了。
却发现男人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好脾气地回答起了这么傻的问题:“车里,饭局已经散了,送你回去休息,还有那个什么…”
南麓知道他又把珍妮的名字忘了,无奈道:“珍妮是吗?你把她也送回家了吗?”
他乖巧地点点头,邀功道:“她也已经送回家了,你、你可以放心了,那个…”
他抿着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说道:“你怎么样?头还疼吗,你下次不要喝那么多酒了,自己酒量不行就不要替别人挡酒,她喝成什么样关你什么事,最紧要的是…照顾好你自己。”
南麓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摇下车窗透透气,她不太认同李沂舟的话,所以只是淡淡地应了:“我知道了。”
男人的满腹关心没能换来她的一点态度软化,可他也不生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侧脸,被微风吹拂、夜灯照亮的她分外温柔。
他觉得这样也很好,这样的日子很好,这样的她就更好了…
一直这样过下去,他就心满意足了,真的别无所求。
可惜,这样的安宁和谐还是被打破了,南麓回过头来,有些不解地指指外面的路:“怎么回事?这条路不是回我家的啊,这完全是两个方向了。”
周峰没有回答,反倒是男人笑着接了话:“今天太晚了,你一个人回家也不安全,今天住香华这边吧,也方便明天你回公司…”
他话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不行!”
男人变了脸色,英俊的脸上无一丝笑意,只是平静地反问:“为什么不行?只是住客房为了工作节省时间罢了。”
南麓也认真地回答:“因为不方便,我们男女有别不适合住一栋房子这个答案可以吗?”
他也学她给出否定的回答:“不可以,你这个理由我也没办法信服,从前你也不是没住过香华,为什么现在不可以。”
南麓明白地重申:“我上次已经说过,从前可以的事情现在就是不可以,当年美国总统还是奥巴马呢,现在又是谁?你不能一直按一个标准要求人吧,我必须顾及影响还有郑书言的心情,我现在就是要回家。”
她不再跟他废话,直接告诉前面的周峰:“周助,麻烦你掉头送我回家或者开下车门,我打车回家。”
周峰哪敢让她一个人回家,忙说:“没事,南秘书,也就一脚油的事儿,我还是送你回家吧,对了,你家的地址是不是…”
南麓流利地答了自家地址,然后静静地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她与旁边那人一路无语。
直到下车,他们都未再说半个字,南麓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和心情去顾及李沂舟的想法,她只是拖着沉重的脚步回了家。
*
但今晚的怪事也很多,比如说万年不坏的电梯坏掉了。
南麓看着黑掉的电梯显示屏只感觉欲哭无泪,明早7点才开始维修,那这之前的几个小时她该怎么办?
总不能一直在这蹲着吧,那也太傻了。
她咬了咬牙,看见旁边的手扶梯,想了想:“7楼也不算太高,爬一爬估计也是能爬到家的。”
于是她一狠心一跺脚就上了手扶梯。
但是许久没有爬楼梯了乍一走楼梯吧,她也是感觉挺累的,才爬到4楼她就有些爬不动了,撑着栏杆喘气。
楼道里的灯光分外浅薄苍白,空无一人,仿佛只有她自己。
她也不是不怕的,但没办法还得往上走啊,就在她正要鼓鼓劲往上走时,她听见了一阵窸窣的声音,像是男女说话的声音。
她还想呢:“总不会这么倒霉吧,遇上谈恋爱的情侣了,但这是在楼道啊。”
但好像也不像,因为她听见了女人低低的哭泣声,似乎在说什么“求求你,放了我,钱都给你,都给你,求你了。”
南麓立刻就反应过来了,心凉了半截:“这哪里是什么情侣,这是抢劫!”
她刚才走路包括喘气的声音都不大,估计这两人也是刚刚跑到楼梯间的,应该没有注意到她。
她这么想着,脚步也轻轻往楼下挪动着,一边走她一边从包里拿出手机想编辑短信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