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内,又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男人忍不住瞅她,看她还躲在那抽抽嗒嗒,心头怒火旺得不得了,刚要开口怼她:“摘了你的破围巾吧,没别人了,你哭个够吧,有本事你就哭到发洪水…”
她摘下围巾来,冷冷地打断他:“关你什么事,我乐意哭我的,还我没有常识,我看你是没有常识,哭跟发洪水有半毛钱关系吗?你清醒吗?你正常吗?”
李沂舟被她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哪里受过人这样毫不留情地嘲讽,又哪里受过她这样毫不留情地嘲讽,双重打击下,他让她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却见她抽了张纸巾,仔细地擦拭眼角泪水,然后毫不犹豫地朝商务舱走去,他忍不住了,喊住她:“你去哪?”
她头也不回地:“我乐意去哪就去哪你管不着。”
他磨了下牙,他管不着是吧,他挥了挥手,周峰二话没说就堵住了门口,拦住了她的去路。
他在后面淡淡地来了句:“现在我可以管了吧。”
南麓也不是一般人,直接上手去推了周峰,周峰又不敢太跟她拉扯,最后就还是任她过去了。
她用行动表明了“你还是不能管,你还是管不着”。气得他简直要背过去了,挥了挥手示意周峰跟上:“去看看她跑哪去了。”
周峰应声而动,却见他又开口道:“顺便看看她周围还有没有座位,给我弄张票,我怕…她在外面闯祸。”
这话说的,周峰差点以为南麓不是二十八岁,也不是十八岁,才八岁呢,管八岁的孩子估计就这管法了,但他还是啥也没说,听话地去追南麓了。
*
李沂舟一个人坐在舱内,安静的连头发掉在地上的声音似乎都能听见,他按了按太阳穴,只觉得头痛不已。
他实在不明白南麓怎么一夜之间就长出了刺,而且是专刺他,好像不刺得他浑身是伤不罢休似的。
他听到身后有声音,还以为是周峰回来了,便打起精神来等他汇报,结果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人,一回头看到的倒不是周峰,而是她。
她这回用围巾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了,一丝缝隙都没有的那种,但是不在他身旁落座了,而是在他身后。
李沂舟毫不留情地嘲笑她:“不是很有志气?不是跟我在一个舱里都无法呼吸,你回来干嘛?”
他自己这边念念有词,南麓这边根本不搭理他。
他也可以不理她,可是看她那样子又忍不住担心道:“你一直围着也不怕憋死?”
她终于被气到了,一双好看的眼睛气得亮亮的,她一把薅下了围巾,义愤填膺道:“托你的福,我还没憋死先被你气死了,有什么事情你就一口气说完,没有我就睡了。”
他让她给气笑了,极无奈道:“南麓,你有没有搞清楚,现在是工作时间,你现在这种语气是对老板说话的语气吗?”
他从没发现她这样牙尖嘴利过,她冷笑着回怼:“李沂舟,你有没有搞清楚,我早多少天就给你递了辞呈了,而且我没有跟你的公司续约,我现在是自由人,严格来说,现在根本既不是工作时间也不是出差的休息时间,现在是我的个人时间,我是有点义气有点友情观念,才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