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辉又一次做了一个极为真实的梦境。
在梦境中,他置身于一片无边的纯白之中,无法辨清自己的身体。
可是,辉却隐约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就好像他能够完全支配这片白色的空间一样。
虽然看不清自己的身体,但他却觉得,这片白色早就成为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正当辉怀着疑惑想要搞清这一切时,在白色的空间之中却突然染上了一抹漆黑。
那片漆黑的色彩,只在一瞬之间就扩大了许多,与这纯白形成了势均力敌之势。
这让辉很是错愕,他不知道这片黑色究竟意味着什么。
看着蔓延过来的漆黑,辉也伸出手,试图让自己身边的纯白流动起来,抵御黑色的侵袭。
只不过,辉的抵抗并没有收到任何效果。
和辉融为一体的纯白在坚持了一会之后,依然被漆黑所吞没了。
而辉,也像断了线的风筝,眼前一黑,从梦中清醒了过来。
“这算是噩梦吗?”
醒来之后的辉,有些无奈的揉着自己的额头。
他不明白这梦境究竟预示着什么,而他也不相信梦能够给自己任何启示。
但这几天经历了各种事情的辉,也因为这个奇怪的梦而增加了几分谨慎。
他叹了口气,准备撑起身体叫醒塔可。
两个人在这条路上已经逃亡了有整整三天,但却依然没有看到一点城市的侧影。
辉不知道还要走多久,但他明白,自己不能停下来,不能被那些家伙再次捉住。
而此时,辉却感觉手中传来了一阵刺痛。
所以,他低下头,想确认下自己的手心是不是被某种尖锐的植物扎伤了。
当他刚垂下脑袋的时候,一道淡光从他手心中亮起。
只不过,那光芒在一瞬之间就消失了,以至于让辉认为刚才看到的光是错觉。
“我还没睡醒吗?
也是呢,这几天一直忙着赶路了,以至于现在都眼冒金星了吧。
也许我应该多休息一会才是。”
辉自语着,他在确认了手心上没有伤口之后,也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而看着还在睡熟的塔可,辉思考了一会,还是放弃了叫醒塔可的想法。
他重新倚在树下,放松着身体。
他闭上眼睛,整理着当前的情形。
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啊,为什么会选择要去终止塔可和那些家伙之间的战争呢?
难道说,我真的想要终止杀戮吗?
塔可杀死了潇,我又为什么不能够更冷酷一些,为潇报仇呢?
是我的同情心在作祟吗?还是说,是因为那份不现实的信念呢?
我已经搞不懂了,在这种情形之下,还坚持这份信念究竟值不值得。
辉此时的脑海很乱,就如一团难以解开的藤蔓,根本无法理清这一切的顺序。
而他也因此锤了下自己的脑袋,试图让自己好受一些。
这样想真的是太消极了,塔可之所以会杀死潇,还不是因为失去了希菲尔。
这样一想,产生这一系列悲剧的源头,还不是因为那些残暴的家伙带来的杀戮吗?
如此一看,还是需要阻止那些家伙。
只有这样,才能阻止这一切吧。
对了,处于赤红色状态的塔可,似乎并没有以前的记忆,只是被杀意支配着。
而恢复了正常之后,塔可有能记得自己做过的一切。
想想看,这对她来说不也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吗?
这般思考着的辉,难免会皱了下眉头。
他没有继续想下去,而是深吸了一口气,让心情从这番思考中平复下来。
没过多久,塔可也醒来了。
看着倚在树下的辉,塔可困倦的揉着自己的长发。
“早啊…辉…”
塔可对辉道着早安,却张嘴打了个呵欠,依旧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
而辉也点点头,回应了塔可的早安。
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准备踏上新的路程。
只不过,这些天两个人过的都很辛苦。
由于辉并没有多少野外生存的经验,所以他就只能主要负责烧饭了。
也是因为如此,大部分获取食材的工作就落到了塔可身上。
还好塔可以前生活在隐蔽的山林里,所以眼下的环境对她来说并不陌生。
和困意挣扎了许久之后,塔可也彻底清醒了,只不过她却依旧揉着脑袋。
“好想洗个澡啊…头发都痒痒的了…”
塔可如此抱怨着,轻叹了口气。
而对于塔可的怨言,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她好。
毕竟以当前所处的环境来看,是不可能遇到任何河流的。
两个人也只有偏离了这条大路,深入到林中去,才有可能找到流水吧。
但要是那样的话,两人也就不能去往下一座城市了。
辉倒是不介意身上沾着尘土和血渍,他此时最为担心的就是自己身上什么也没带。
虽然说在城市之中可能会更方便一些,但什么都没有的话,也会引来不少麻烦。
而这种担忧,也让辉不得不重新思考起去往城市藏身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