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对我说过,让我不要让人知道金葫芦这件事,就算有人问起来的话,也千万不要承认这件事,还说我一旦承认了这件东西是我的就会引来杀身之祸,就会大难临头,也不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无论我怎么问她就是不告诉我原因。”
夏凌月回忆着曾经和林嬷嬷在一起的日子,还有那些自己反复询问的话。
麟王一边忙忙碌碌头也不抬的拿起那些银铃铛的外壳在桐油灯下逐一检查,一边询问金葫芦的去向。
“这个嘛!我只记得当时夏如嫣突然造访,林嬷嬷很慌张的催促我赶紧把那只金葫芦藏起来,可当时夏如嫣已经都到门口了,一切根本就来不及了!慌乱之际,粉荷说她帮我想办法,让我们好好地应付夏如嫣,她随手就将那只金葫芦藏进了袖口里,然后出门去了!噢…………出门的时候还被夏如嫣叫住过呢!只不过林嬷嬷可不是吃素的,现在想来林嬷嬷可真是厉害!”
麟王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显得尤其悲戚,并且悲戚里还夹带着一阵阵强烈的自责。
“…………怎么了呀?”
夏凌月在听到这个回答的时候,差点儿没有跳起来,不过她仍然按捺住了自己激动的心情。
“我能怎么呀?我无能啊!连我自己的亲骨肉都保护不好,我真是十恶不赦,我真是罪该万死啊!”
听了麟王这话,夏凌月心里的火犹如一团团鹅卵石在自己的心尖儿上敲打似的,并且还一阵敲的比一阵猛烈。
“噢…………………”
夏凌月听了这话之后,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似的感觉翻江倒海的发作了,她差点儿没有冲过去对麟王一顿狂风暴雨的猛扇,不过她咬着牙坚持住了情绪。
“噢……………………”
此时,她的脸上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沿着眼尾滑落,故作镇定的表情也显得呆若木鸡。
“我真是无能啊我………………”
麟王只顾着沉浸在歇斯底里的自责,不过他猛然一抬头目光却借着灯影落到了夏凌月的面颊上,顿时愣了愣。
“月儿………………月儿我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我吧!”
夏凌月冷冷一笑,神情勉强。
“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既然你心里那么过意不去,你是想把她接来一起住,弥补一下吗?”
麟王慌忙解释:“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看着咱们的孩子再想到那个孩子,所以心里、心里挺难受啊!”
“既然你那么难受,那你就想让我和我的孩子跟你一起为此忏悔一生,是吗?”
麟王微微张了张嘴,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却没有说的出口。
于是他口风一转,故作若无其事的神色。
笑了笑道:“谢谢你的理解!我只是太过自责,所以一时失态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对!我罪该万死!好了,今后不提了!”
夏凌月隐隐地感到麟王虽然对自己赔罪认错,但是他的神色和语气里分明带着一些勉为其难的牵强感。
“呃………………”
她这才发现自己只顾着表达自己的情绪,却忘了曾经在市井之间听说过的夫妻相处之道。
不过,她的唇齿也是翕合了一下又闭上了。
“不必说了!什么都不必说!权当今天的话从来没有聊过吧!”
麟王继续摆弄着桌面上的那堆银外壳,一瓣一瓣的拿到桐油灯下逐一细看。
“嗯…………光从表面看的话,几乎全部都没有秘密,只不过我还是觉得有点儿不放心呢!”
夏凌月见他若无其事就转换了话题,心里翻江倒海的情绪原本涌上来积压在了喉头处,但却硬生生的压回了胸膛内,她暗暗地想:“都说一次不忠,终身不信!今后的路来日方长,这个男人某一天会不会因为厌腻了我,而被姚纤秀勾走呢?”
想到这里,她不禁暗抽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