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之下,雪国而来的蔷薇花藤之下,三人并排而坐,身后是一簇簇的紫色花朵和没有什么绿意的棕色蔓藤,花瓣随风而舞,藤枝被吹得轻轻摇晃。
三人动作几乎一致,一口一口的酒就大口的灌下去。
烈酒灼身,也更灼心。
章天青和廖祖福劝不了花如风,那他们就陪着,陪着他的每一口酒,每一寸的痛楚难过。
花如风喝着喝着停了下来,他静静的看着左边的廖祖福已经喝得满脸通红,嘴角因为咳嗽留着酒迹,很是狼狈。
他记得小时候的廖祖福每次喝完酒就会长些疹子,后来长大了之后这种症状减轻,倒也不甚在意此小毛病了。但是今日喝了这么多酒和如此烈酒,会不会再勾出那种症状。
花如风再看看旁边身材清瘦的章天青,他很清楚,她素来不喜欢喝酒,要求自己时刻保持清醒。
曾经在大启军营,身为将军的她重罚过在执行任务途中饮酒的将士,如今却陪着他一口一口的猛灌下去。
这两个朋友啊,这段时间都吃力的拖着他,扛着他,拽着他,才让他稍微活得像个人样。
怕是如果没有这两人,此刻他会比现在更加颓败吧。
“好了,喝够了。”花如风将酒缸放下,眼眉没有了笑意,静静的看着两人。
“明天还喝不喝?后天还喝不喝?”廖祖福满脸通红,已经有些醉了。
“心口疼的时候喝一点,不会如此这般。”花如风道。
“拉钩钩,不许反悔,不许敷衍我们。”廖祖福喝得醉熏熏的,将头靠在花如风的肩膀之上,声音里面带着醉意。
“好,不敷衍。”花如风拿廖祖福没有办法,嘴唇勾出一抹笑意。
“狐狸,你真好。我都想嫁给你了。”廖祖福满眼醉意,胡言乱语起来。
不远处的马如梦听到这里,刚喝的一口茶就喷了出来,一脸惊恐的看着贺之澜,轻声问道:“他们这两人是虐恋情深?”
“廖副统领每次喝醉酒就胡言乱语。上次还说要娶我,我没答应。”贺之澜早已经见惯不惯,接着道:“真要是娶了我,就没你什么事了,哈哈。”
“滚!你嫁啊,你倒是去嫁人啊!”马如梦白了一眼贺之澜。
“胖子,你醉了。”
花如风也是拿喝醉酒的廖祖福没有办法,任由他靠在自己肩头,喃喃低语。
一仰头,就是初冬暖阳的天空。
一切,真的能随时间都过去吗?
“子宁,你没事吧?”花如风扭头看向旁边的章天青,见她靠在墙边,脸色倒还无常。
“无妨。”章天青的酒量较廖祖福好,酒品也不错,不会如廖祖福般撒娇乱说话。
章天青刚要站起来,就见门外冲入一个身穿铠甲的皇城守卫军,见到屋内的章天青,阔步而入,对着他们大统领道:“大统领,刑部尚书要您赶紧去城西简家一趟。”
“简家?”章天青站起来,不明所以。
其余人也同时看向那个士兵,见此士兵的脸色很是沉重,而且是刑部尚书要他们大统领去,所谓何事?
众人都感觉情况不妙,看向章天青。
“所谓何事?”章天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