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司神色冷漠,示意宫月汐,让她缄口不言。
随着洛天司话音落下,宫家大殿内几乎所有人都愣住了,随后一道道目光尽皆落在说话的洛天司身上,眼中抹过些许疑惑,惊诧,对于宫家众人来说,一个仆人敢在宫家大殿如此放肆,这不得不让他们心生起疑,此人是谁?
宫正德看向洛天司,一张老态的脸上也微微有些动容,不知为何,他感觉此子并非是宫月汐的仆人,那种无凛的气势根本不像是一个仆人身上所能拥有的,他的来历,应当不简单。
那些宫家长辈此刻目光也有些复杂,宫家的那两位小姐几乎从来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过,现在听到那白衣青年的一席话,自然让他们颇有感触。
“你这狗奴才,我看你是真的想死了!”
宫羽涵一怔,随后娇颜立刻变得阴沉起来,恨不得立即动手杀了洛天司。
“还不给我退下,这里有四叔祖和诸位长辈在,自会给你讨回公道!”
上座的妇人当即呵斥道。
宫羽涵闻言,这才悻悻退下,但眼中却依旧带着凶狠,她是不会放过敢顶撞她的洛天司的。
“小子,你在宫家动手伤人了?”
这妇人目光终于落在洛天司的身上,虽然面无表情,但此刻无形中充斥大殿的气息,任谁都能感觉到一股极冷的寒意。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伤人,请问谁看见了?”
洛天司眼眸微抬,直视说话的妇人,她的容貌倒还算不错,徐老半娘风韵犹存,尽管气息没有外泄,但在绯红破邪眸下,她的修为还是没能逃过洛天司的窥探,极阳境后期,不算太强,甚至可以说有点弱。
“人证事实具在,你还敢狡辩?!”
妇人冷笑,望着洛天司那淡漠的眼神,心中却无端升起了一股寒意。
“我只是稍稍教训一下那丫鬟而已,若真想伤她,此刻她已成为一具尸体,如何能跑来告状?”
洛天司淡淡一笑,神情淡然。
“月汐带回来的这人倒是有些胆色啊。”
“不过他的胆子太大了,杨水花那女人可不好惹啊!”
“…”
听到洛天司的话,大殿内不少人目光暗自波动,有为洛天司感到担忧的,也有幸灾乐祸准备看戏的。
上座的杨水花怔了怔,似乎也没有想到一个仆人也敢这般对她说话,那面无表情的神色当即不由得微微变阴沉了一些,旋即那阴寒的眸子凝视洛天司,一字一句,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子,你好大的胆子!”
洛天司瞥了一眼杨水花,而后淡淡的说道:“说实在的,我现在都开始怀疑你们这群白痴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小子,你说什么,太放肆了!”
“你这小子竟敢辱骂我们?!”
“…”
随着洛天司这句话落下,顿时有人指着洛天司愤怒的骂道。
“我说,难道你们就不好奇我为何要教训那丫鬟吗?”
洛天司信步闲庭来到一根石柱旁,轻轻斜靠,一脸戏谑的望着那些一个个怒不可遏的宫家之人,差点当场笑出了声。
“那你说说,你为何要教训惠馨?”
宫正德淡淡开口,看向洛天司的眼神中泛着些许波动,似略带深意。
“看来宫家还是有聪明人的,不与某些人一样,只会像疯狗一样乱咬人。”
洛天司轻笑,悠悠的说道:“那丫鬟说宫月汐是杂种,那我倒是觉得有趣了,宫家三小姐身上好歹流淌着宫家的血,而整个陵晋城都知道宫家三小姐的身份,若说宫月汐是杂种,那岂不是说整个宫家之人都是杂种了,也幸亏这话只是被我听到,若是不小心传到外面,啧啧,恐怕宫家就要沦为陵晋城的一个笑话了。”
听到洛天司的话,躲在宫羽涵身后那个叫惠馨的丫鬟,那红肿的脸庞上的脸色此刻更是变得异常难看起来,而宫羽涵面色也是一僵,惠馨说的话,她从小也没少说,当然她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这话就是她最先说的,只是现在,这话从那青年的嘴中说出来,意思可就不同了,他是直接把整个宫家都给带了进去。
一时间,整个大殿内的宫家之人神色皆在这一刻变得铁青起来,骂宫月汐是杂种,在她年幼之时,宫羽涵,宫瓴她们就曾辱骂过,而宫家之人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这话宫家之人可以说,但绝不能让一个外人来说,现在那青年此话一出,宫家之人自然觉得有损颜面,简直就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太痛了。
大殿内,不少宫家之人那带着不悦的目光怒视惠馨,眼中似有着怒火升腾,那惠馨平日里仗着宫羽涵的身份,在宫家仗势欺人,甚至就连一些宫家族人都不放在眼里,这些他们也都知道,若非忌惮宫羽涵不敢对其如何,恐怕这惠馨早就死了几百遍了。
宫月汐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来到洛天司身边,梅香,邱文二人亦不敢开口,这大殿内的气息威压很强,甚至梅香娇躯都在不断的轻颤。
“惠馨,此话当真是你说的!?”
宫正德震怒,对着惠馨怒喝,威压之声响彻大殿,宫家之人沉默,哪里还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