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半个小时,会议室的门忽然被打开,外面一群西装革履的人鱼贯而入。
走在首位的是吴义仁,在看到傅御风坐在首位的时候眼神微微一暗,不着痕迹的挪开了视线,笑着上前打招呼,
“这就是御风吧,上次见你还是在你十八岁的时候,一眨眼,这孩子都长这么大了,老傅地下有知,也会十分欣慰啊!哈哈……”
身后一群股东连忙应和,都是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人精,最是会察言观色,又怎么会没有看到傅御风坐的位置,大家见吴义仁都没有开口点明,自然更不会说什么,纷纷找到自己的位置落座。
傅御风只是看着他们从进来开始就旁若无人的寒暄,做戏的成分太假,他甚至懒得抬眼看一眼他们。
这副目中无人的姿态让诸位股东脸上都开始不好看起来,有些看不下去的,便板着脸做出一副长辈姿态,不悦的看着首座的傅御风,问道,
“御风这是怎么了,也不张口说话,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不然的话,我们会议延迟一下时间,让御风回去休息休息,再召开也不迟。”
傅御风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说话的那人,认出来是经常跟在吴义仁身边的戚行,他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笑容,说道:
“戚爷爷说笑了,诸位在座的长辈都还没有休息,御风哪能做这个特例。何况今天的会议是我通知大家过来的,各位长辈年纪都大了,还能给我这个面子,我自然是更不能先离开了。”
一段话说的委婉又漂亮,听得在座的老狐狸们顿时放了不少心。傅御风回来没关系,他手里掌握了河岸这块大肥肉也没关系,只要他还是当年那个听话懂事的小孩子,什么事都好解决。更何况,现在他双腿残废,更是方便了人动手。
吴义仁敛着眉眼,将眼神中的狠厉掩去,重新抬头的时候,脸上带着一副慈祥的面孔,看着傅御风,颇有长辈的风范,
“御风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们竟然都没有收到消息。”
这就要开始了么?
傅御风心底微嗤,转眼看向坐在一把手位置的吴义仁,笑了笑,说道:
“爷爷出事五天后回来的,他老人家去世的时候我没有在身边,所以就没露面,想在他身边多陪陪他。”
吴义仁眼睛眯起,里面有一抹危险划过。傅御风这小子到底藏的有多深,竟然那么早就回来了,而他们竟然没有得到一点消息?
他笑了,继续问道,
“原来如此,不知道御风现在住在哪里,怎么我们这群老家伙多次前去看望都被拒之门外,说你抱病不能见人?”
此话一出,在场的各位股东都纷纷低下了头,吴义仁这番话看似关心,实则敲打,说明他已经知道了他们这群人私下里看望傅御风,和约他吃饭的消息,现在在东风集团掌握实权的毕竟是吴义仁的亲孙子,谁也不想在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之前就去得罪任何一方,默默地都禁了言,不说话了。
傅御风把玩着手中的水杯,神色淡淡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把吴义仁的话听进耳朵里去,
“自然是住在老宅,爷爷在哪里,我自然就在哪里。”
吴义仁看着傅御风没有说话,他一点都不相信从这小子嘴里说出来的话。傅仲伯生前十分的信任他,他也是在傅仲伯死后前前后后帮忙操办葬礼,跑得最勤快的那个人,傅御风有没有在老宅,怎么可能会逃得了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