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朔靠在房间里的沙发上,头微微仰高,并用幽黑委屈的双眸紧盯着安桃桃,“我是不是生病了?”
安桃桃被他看得心头一跳,心下也如化开的糖果,变得甜而软,她下意识放柔了声音道:“九爷,你发烧了。”
陆朔听了后,身子更软了几分,他躺在那儿没动,好像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病弱小绵羊。
“没事,我给九爷扎一针,再配上一碗退烧药,应该能好些。”安桃桃出声安慰,她的嗓音细软好听,就像一根轻羽,挠在人心尖有些暖还泛起痒。
陆朔始终盯着她,很乖很软,早已没了阴翳与攻击之态。
安桃桃将金针取出,往他太阳穴处扎去。
尖细的针灸针能疏通发炎的经脉,被针灸针刺入之后,陆朔当即就觉脑袋不怎么晕了,就像是在脑袋里灌入了些许清水,一下变得清明了好多。
安桃桃一边施针,一边问道:“九爷,你觉得好点了吗?”
陆朔的脸色明显变好,可他却道:“还是有点晕。”
说罢,他整个人凹陷在绵软的沙发中,眼帘微垂着,一副染着病气的可怜模样,仿佛只有被好好安慰一通后,才能好转。
安桃桃将金针拔出,说:“既然这样的话,那我给九爷按按吧。”
闻言,陆朔黑眸里顷刻染了一层光晕,就像是夜空里密布的繁星,亮的很,“好。”
安桃桃伸出手,在他太阳穴上轻揉着。
她的力道不大不小,挤按着太阳穴时,那种又酸又疼的舒服滋味在她指腹下蔓延开来,顷刻晕眩全消,变得愈发清明了些,可饶是如此,陆朔被这力道弄得有些恹恹欲睡。
他眼睛微闭,一下还真睡了过去。
安桃桃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眼下有一圈青色,看来是昨天没有睡好的缘故,现在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
看着他的睡颜,安桃桃唇角不自觉上扬,心下也暖了几分,她不愿打扰到陆朔休息,就悄声出去了。
出去后,她给陆朔煮了一碗退烧的汤药,可碍于陆朔还在睡觉,安桃桃只能把汤药闷在药罐子里,并且让陈妈留意着,如果他醒来的话,就一定要让他喝下。
陈妈点头说:“夫人对九爷可真好。”
闻言,安桃桃如扇子一般的睫毛轻颤,双颊上也染了一层瑰丽颜色,她说:“他对我也很好的……对了我先去外头堆个雪人,等九爷醒了再叫我。”
陈妈说好。
安桃桃就去厨房拿了好多蔬菜出来,准备堆个超好看的雪人。
原本是打算和陆朔一起堆的,可现在陆朔生着病,她只能自己出来堆了。
雪下了一天,厚雪在地面上堆积,踩在上面便会凹陷下去,形成一个小小的圆坑,安桃桃玩心大起,在厚雪上踩了一个一个小坑。
等到玩得开心了,她才开始堆雪人。
她推了两个大球球,一个头一个大身子,又把胡萝卜当成鼻子,辣椒条当成嘴巴,两只眼睛则用两颗土鸡蛋代替。
刹那,一个白滚滚,憨憨的雪人就被她堆成了。
安桃桃叉腰,就像个小孩子一样笑得格外甜,显然对自己的成果很是满意。
“为什么不叫我一起堆雪人?”这时,一道低哑好听的男声传来,还裹挟着一缕缱绻,听得安桃桃的小耳朵都酥了些。
安桃桃捂着小耳朵,回眸时便撞入了一双幽黑如墨,却满带柔意的眸子中,她惊诧了一下,然后说道:“因为九爷在生病,还睡着了,所以我没忍心把九爷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