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尘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冷亦臻的,在辨别出那一丝呼之欲出的嘲讽的意味时,刚感到有些温热的心突然又冰凉下来。
她突然有些好笑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先前,不是他无动于衷的吗?他就这样冷眼旁观着那个男人占她的便宜,甚至在祝无双几次三番拉他过来时,他都冷硬的拒绝了。
原来,在他心里,她对他的爱都是假的,是视而不见的,她不过就是一个随便的、离不开男人的女人……可是,如果不是他的话,其他人于她而言又有什么区别?
苏星尘心底苦笑了一声,也许他从来就没有试图了解过她,她分明根本就不会对其他男人产生任何的想法啊,她的心,诚实而坦白地摆在他的眼前。不过,冷亦臻大概也是不在意的吧?
罢了罢了,他想什么便是什么吧。
想到这里,苏星尘抑制住了快要脱口而出的解释,转而面上舔了舔嘴角,露出了有些勾人魂魄的笑容,突然凑近了男人,她的眼神有些魅惑地看着冷亦臻,呵气如兰,“是啊,我就是这样的女人。”
“随便哪个男人,都可以。”反正,在他的心里,除了白以柔之外,就没有别的在乎的女人了。他怎么想她,都随便罢。“不是你,也可以。”
冷亦臻看着苏星尘,只觉得心底的无名火又蠢蠢欲动地蹿动起来,叫他整个人失去了冷静自持。
面前的这个女人,总是轻易地能让他的情绪剧烈波动,这种失控的感觉让冷亦臻本能的抗拒。
此时她勾人的样子宛如一个妖女,轻易地就勾起了男人的欲望。他甚至隐隐看到了她与他在最亲密时,那一抹娇媚的影子,让他的下腹不禁有些火热。冷亦臻皱眉,心下念了一句该死。
她难道没看见刚才那个男人想要把她拆入腹中的眼神吗?她怎么敢……
还有,什么叫哪个男人都可以?想到先前祝无双说苏星尘对他一心一意的话,此时冷亦臻只觉得讽刺,祝无双的眼睛怕是瞎了,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怎么可能对他一心一意?
他就说,这个女人最擅长伪装了,她的嘴里可没一句实话!
“所以啊,想通了,就趁早放我走吧。”苏星尘微微顿了顿,收起了先前勾人的表情,认真地盯住了冷亦臻的眼睛。
苏星尘的话等同于火上浇油,冷亦臻听到苏星尘再一次提出要离开的决定,想到先前她为了逃离这里做出的一系列举动,突然沉默了数秒,眼神晦暗,他勾了勾薄唇,像是冷笑了一声,“你就这么想走?”
苏星尘虽然捉摸不透男人说话的意思,但还是几乎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留在这里于她而言是一种牢笼,她自然不愿意当那只笼中的金丝雀。
冷亦臻见她点头,突然从她的身上起来,长臂一伸便打开了侧面的车门,声音冰冷的宛如没有温度,“如你所愿,下车。”
车门打开后的冷风吹得苏星尘微微有些愣神,随后机械般顺从地下了车。
然而等她前脚踏出车门,后脚她就听到男人猛踩油门的声音。待她转身回头,车已经离开了,只在她的眼前留下一抹背影。
苏星尘心下微微叹了口气,冷亦臻的态度和脾气果然还是一如既往。不过,他刚才的意思是,他已经同意她离开了吧?
苏星尘突然深吸了一口气,她抬头看着路边昏暗的路灯,只觉得此时夜间城市空气的味道里都透出一丝自由的气息,令人心旷神怡。
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啊。
没想到曾经逃离过这么多次,真正离开的时候却是悄无声息,甚至是令人有些猝不及防的。
苏星尘觉得有些不真实,忙掐了掐自己的脸颊和手心,直到感觉到些许的痛感,才反应过来一切都是真实的。
苏星尘轻轻地舒展了身体,微微伸了个懒腰,此时只觉得清风拂面,打心底的觉得这样的感觉真好。
随后她打开了手机,想要查询最近新的航班,赶早些的航班尽早离开,以防冷亦臻说不准什么时候改变主意。然而就在她想要按下订票时候,她的脑海中却突然想起了白母。
假如她走了,她是可以获得她一直想要的生活了,可是白母呢?白母的生活会随着她的离开变好吗?
苏星尘想着便立即摇了头,白家的人一个个的可都不是善茬,白母的性格又那样软弱,根本就毫无招架之力。她们使些小伎俩,便足以对付白母了。
如今,白母在白家的地位已经落魄到差不多是与佣人平齐的,人人都可以差遣使唤,几乎就是人见人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话语权。
并且,白家的人注重利益,不做无所谓的社交,因而没有利用价值的白母永远都是孤身一人。现在家里有了她还好些,假如她再走了,那白母便又是孤零零的一个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