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尘看着白母像是老鹰护小鸡般守护着她的瘦弱身躯和白老爷子从远处投来的晦暗不明的目光,心下觉得有些异常。
按理来说,她如今还没有和白老爷子打过照面,就算露陷也不可能这么快。
而且,就算是她不小心暴露了本性,她和白以柔互换身份的事也少有人知,她们相同的外貌很容易给人的判断带来一定的迷惑性,正常人应该很难忘这个方面想才对。
然而此时白母的态度,却像是有些过激了,就像是,某种动物在遇到危险时的自卫反应一般。
苏星尘心下有些迷惑,是什么让白母害怕至此?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但当着白母的面,苏星尘没有表现出来。白母明显打哈哈的态度,表明了她此时并不想与她详说。
苏星尘虽然心里疑惑,但脚下没有再走动了,她相信白母,既然白母这么做了,那一定就有她的道理。
她也不是耿耿于怀的人,船到桥头自然直,她一贯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假如白老爷子真的表现出来对她有什么企图,她也不会躲在白母的背后,坐以待毙的!
然而,两人不过站了十来分钟,从宴会的侧厅里走来了一个佣人,通知白母去做寿宴的准备工作。
白母本来想拒绝的,但来人态度很坚决,于是白母有些担忧地瞥了苏星尘一眼,又偷偷瞥了一眼白老爷子所在的方向,再三嘱咐让她多加小心,在来人的催促下只得先走了。
白母走后,苏星尘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然而不过片刻,苏星尘的沙发旁边便坐下了两个人,像是刻意守着她孤身一人时来似的。
来的是两个女人,像是圈子里的玩的好的,她们的长相算是中等偏上,然而嘴唇偏薄,显得人看起来有些刻薄。
苏星尘挑了挑眉,她在那两个女人的眼里看出了不怀好意的神色,这不是她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了,上次宴会上那个挑衅她的女人,她已经给足了她教训,这次,是又有人按耐不住,要做出头鸟了吗?
她倒是不介意,来个一石二鸟的戏码。
那两个女人见苏星尘一个人坐在那里,看起来又娇娇弱弱的,虽然上次宴会上有人说白以柔性格大变,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但实际上,她们这些与白以柔接触多一些的人,都是不信的。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们与白以柔相识多年,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性格?白以柔这样唯唯诺诺的性格,不过是路边一朵任人采摘的小野花罢了,怎么会是她们说的那样,是一朵带刺的玫瑰花?
此次她们贸贸然过来,实在是她们听说白以柔和冷亦臻的婚事告吹了,又许久不见当事人给出解释,有些等不及了。
要说冷亦臻,绝对是万千少女梦里出现的那个,谁不想嫁给这样帅气多金的白马王子?
先前他与白以柔宣布举办婚礼的时候,大家都觉得心碎了,以为没有了希望,但此时婚事不再,她们的心便又忍不住蠢蠢欲动、扑通扑通地复苏起来。
冷亦臻那里,明显不好下手,于是她们便把主意打到了白以柔的身上,想从她那里试探试探冷亦臻的态度。
“以柔,你还记得我们吧,我是朱家的,她是胡家的,我们以前见过的。”开口的是左手边的女人,虽然眼里藏着明显的欲望,开口却要收敛些,甚至刻意套了近乎。
这个段位,倒是要比先前的那个女人高上一些,苏星尘心道,然而这招对她没有什么效果,“不记得。”她不给面子地道。
王姓女人没有想到苏星尘竟然如此不给面子,她的指甲微微掐了掐肉,面上的微笑有些维持不住,“不记得也没关系,你啊,最近过的不好吧,冷少这样当众抛弃你,你就不难过?”
女人的语气像是小姐妹真心诚意为苏星尘好一般,但话里话外明里暗里却透露着浓浓的恶意,嘴角还含着一丝讥讽。
边上的胡姓女人见状,也搭了把腔,“是啊,冷少眼光高着呢,一时鬼迷心窍罢了,可不会被某种女人拴死了。你啊,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
苏星尘闻言冷笑了一声,“怎么,冷少看不上我,还能看上你们不成?你们跑到我这里来耀武扬威,是想要刷什么存在感?”
两个女人有些凝噎,王姓女人反应快些,立马回击道,“至少我们不像某个人,费劲心计,最后只能当个弃妇。”
苏星尘只觉得可笑,面前的这两幅嘴脸让她连生气都生不出,她于是转过头去看冷亦臻,果不其然,冷亦臻也留意到了这里的动静,却一言不发,只是冷眼旁观着,一如上次一样的漠不关心。
苏星尘心道,这个男人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情,就这样无所谓地看着别的女人为他争风吃醋,根本不管她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