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母紧紧抱住白以柔,激动与惊喜全都化作泪水滚落。
一旁,苏星尘望着母女相拥的画面,眼神中满是欣慰。
钟旷阳则是一眼看到了苏星尘身上凌乱的婚纱。
“星尘?”他皱着眉走近,却发现苏星尘身上满是细碎的伤口,正要询问情况,被冷亦臻毫不客气地隔开。
钟旷阳很不满地看向他:“你干什么?”
“让开。”冷亦臻言简意赅,视线在屋内一扫即过,转身小心地扶住苏星尘走到沙发前,让她坐下。
随后吩咐跟来的医疗人员,“立刻给她处理伤口。”
医疗人员应声,很快走上前,打开随身带的医药箱,取出酒精和棉球先为苏星尘清理伤口上的灰尘和小石子。
辛辣的酒精擦拭在伤口上,即使动作已经很轻,仍传来一阵阵刺痛。
苏星尘咬着唇不肯发出声音,然而她惨白到失去血色的脸,以及额上隐隐渗出的汗珠,都让冷亦臻察觉了她的痛苦。
男人凌厉的眉头紧紧皱着,吩咐医疗人员小心一些。
钟旷阳趁机走近,担心地看向苏星尘,问道:“星尘,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弄成这样?”
这话惊醒了白母,她蓦然抬头,发现苏星尘浑身是伤。
原本因为见到白以柔而放下的心重又提了起来,白母望着苏星尘,脸上满是心疼与不忍:“星尘……”
询问的话还没说出口,苏星尘忍着疼露出个笑容。
“一点小伤,我没事。”她云淡风轻地将自己的伤一言带过,转而关心地看向白母怀里的白以柔,“姐,你还好吧?”
这句话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引到了白以柔身上。
明明两人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可此时在场的任何人都不会认错,因为眼前的白以柔实在太瘦削了。
短短几个月没见,她像是被吸干了养分的花,游走在枯萎的边缘。
苏星尘望着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从得知顾风没去赴约时,她就害怕白以柔会无法承受,眼下看来,她的担忧显然成了真。
顾风。
想到这个名字,苏星尘第一次生出恨意来。
白母原先只顾着激动,这会儿看清白以柔瘦骨嶙峋的模样,还有她苍白不见血色的脸颊……才刚刚止住的泪,又潸然而下。
“都怪我,是妈妈没有尽到责任,没保护好你们……”
白母自责地道歉,然而怀里的白以柔却像是听不见,身体微微蜷缩,低着头一声不吭。她以为女儿是怨怪自己,更加悲从中来。
她真是太失败了,自己两个如花的女儿,她都没有保护好。
“妈,你先别哭。”苏星尘觉得不太对劲,她止住医生上药的动作,让对方先替白以柔做个检查。
等到医生和白以柔沟通时,白母也意识到不对了。
白以柔太安静了,从回来之后,她就一言不发。哪怕医生和她说话,她也始终缄默不语。
白母在一边看得着急,想要出声劝说,却被苏星尘阻止。
医生检查过后,表示白以柔并没有什么外伤,只是太过疲惫需要休息。苏星尘点头,看向白母:“妈,你先带姐姐回房间休息吧。”
白母心中既焦灼又担忧,但她也知道苏星尘比自己有主意,便答应下来,扶着白以柔进了房间。
等房门关上,苏星尘再度看向医生,“我姐姐她……”
医生如实回答:“精神状态不太好,初步判断应该有抑郁倾向。这一点,应该还要去医院心理科检查一下。”
苏星尘早有准备,听到后并不觉得意外。
她侧眸看着紧闭的房门,眼神中充斥着忧虑。不知道这几个月里,白以柔都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迟迟没有和自己还有白母联络。
正想着,钟旷阳再度出声。
“星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你姐姐……”他充满了疑惑。
对于今天的婚礼,钟旷阳的态度很复杂。他希望苏星尘能够幸福,但更希望这幸福是自己亲手给予的,而非别的男人。
眼睁睁地看着苏星尘嫁给别人,无疑是一种折磨。
原本因为苏星尘选择了冷亦臻,钟旷阳已经放弃了,但是此时他又萌生出一种幻想,他知道冷亦臻明面上要娶的人是白以柔,婚礼上苏星尘也是顶替白以柔的身份。
现在,白以柔回来了……
钟旷阳喉头滚了滚,紧盯着苏星尘的表情。
这场婚礼,还会作数吗?
冷亦臻敏锐地捕捉到他的情绪,凌厉的眼眸微眯了眯,上前道:“钟先生,我妻子受了伤需要休息,暂时没有精神待客。麻烦你改日再来。”
‘妻子’两个字,被他刻意咬重。
钟旷阳听得刺耳,反驳说:“婚礼并没有完成……”
“那又怎么样?”冷亦臻冷声打断他,“仪式只是锦上添花,起个见证的作用。即使因故没能走完流程,也并不影响我和星尘的关系。”
他语气十分笃定,堵得钟旷阳一时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