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宰相府书房,有一盏油灯在“嗤嗤啦啦”的燃烧着,头发斑白的徐宰相拿着一本书看了一会,便扔在了书桌上。抬头望着远处昏黄的天空,低声呢喃着,“暗无天日,暗无天日啊!”
“邦邦!”这时门轻轻响了两下,一个人的在门外低声喊了一声,“老爷,人带来了!”
徐宰相快步拉开房门,看着门外穿着斗篷的人点点头,“你来了,进来吧!”说着又看了一眼旁边的仆人,“嗯,你去吧”。
等穿着斗篷的人进了屋里后,房门又“吱呀呀”关上了。房间内的火苗闪了两下后,又恢复了,而后穿着斗篷的人紧接着走了出来,飞身上房,消失在了雨中。
在房屋旁边的屋角处,一个树丛闪烁了两下后恢复了原样。
此时的王宫内,君王背着手在房间内来回走动着,看着先祖的遗训发呆,墙上挂着的匾额中,斗大的金色大字龙飞凤舞,依稀可以看出“权臣...不得结党营私...”几个大字!
“启禀君王!影卫到了!”门外一名守卫朝着前面君王俯身说到。
“让她进来!”君王背对着门口冷冷的说道。
“是!效忠吾王!”
随着守卫的退去,那个脸上刺字的女人走了进来,抬起头看了看君王,低声说道,“殿下,一切准备妥当。”
“哦,辛苦你了!”此时的君王回转身,盯着那名女子沉声说道,“蔡君为保我江山社稷,所做牺牲,我是记着的。”说完迈步走向了偏殿。
“是!效忠吾王!”那名女子明显愣了愣,轻轻咬了咬嘴角,紧跟了上去。
“蔡君啊,朝内权臣结党沆瀣一气把持朝纲,武候藩将自恃功高架空军政,本王依靠的宦官也与他们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步步惊心,如履薄冰。现在都在骂孤王是昏君,能信任的只有你了”,在一处密室内,君王早已没有了原来的冲天戾气,他附在那名女子肩头,捂着脸哽咽着。
“殿下,放心!臣妃已按照殿下吩咐,布置妥当。三千血衣卫也在先皇陵墓里加紧训练,誓死追随殿下!”那名脸上刻字的蔡君,抱着深陷权利漩涡中的君王轻声安慰着。她的眉宇间闪烁着冰冷,也正是从小跟着殿下的她,才清楚殿下的善良内心,以及在人前表现出那份暴躁昏庸的苦涩。
原来,先王毫无征兆突然薨毙,在外作为质子的殿下被接回朝内。权相结党控制朝纲,与殿下分庭抗礼。武侯藩王控制全国军队和殿下守卫,直逼王室。宦官巴结朝臣告密,相互倾轧平衡,半年来已为殿下结了十余门亲事。当朝贵妃之多,滑天下之大稽!
或许是王室正统还在充当最后一块遮羞布,使得他们碍于纲常才没有废黜殿下。与殿下无恶不作,扶不上墙的残暴废君相比,那些权臣将相倒是个个都有好名声,“千古良相”,“护国忠将”,“扶大厦将倾”...
只有她知道:殿下归来时,再三拒绝他国重兵护卫,以免国土落入他国之手。为了黎民百姓生计,一日三餐节俭度日,数月不知肉滋味。而那些所谓的良相忠将却大鱼大肉,并且毫无羞耻的把那些残羹冷炙让那些太监端到王宫,造成不顾黎民百姓死活之实。
而今日,殿下暴怒,诛杀不战而退,舍弃边关十三城池守将之事,在朝堂上仍有那些权臣阻拦求情,述说着其劳苦功高。
如今事情已经挑明,动了那些利益的权贵,相必已经行动了起来。而殿下收里的牌太少了,仅仅只有十几个死士和秘密征召歃血为盟的血衣卫。
“好吧!那就按照计划进行!”君王转眼间恢复了正常,抬起了头,朝着远处拍了两下手。
“咯吱吱!”密室内的一块暗格动了起来。一名长相酷似君王的男子从中走了上来,朝着君王俯首跪拜。
“九霄叩见吾王!”
“九霄,你可愿意为我江山社稷尽忠?”君王朝着这个形态举止仿佛和自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男子问道。
“臣作为吾王死士,原为吾王尽忠!”那名替身男子朝着君王说道,仿佛是在对着镜子说话。
“很好!请受孤王一拜!”君王朝着那名替身跪地一拜,而后走下了暗道。
替身在朝堂上尽情的履行着自己的誓言,把残暴任性发挥到了极致,到最后甚至那些权贵们都看不下去了。暗中流传的寻找文安王,废黜暴君的呼声也越来越大,到最后竟然像野草一般疯长起来。